第69章 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禁欲佛爷白天抄经,晚上掐腰亲!》

  晏听南抱着她一脚踹开休息室厚重的隔音门,反手落锁。

  苏软被放在了巨大的真皮沙发上。

  “嘶……”

  后背碰到皮质,肩胛的伤被狠狠一硌。

  苏软终于没忍住,痛哼出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晏听南已经打开急救箱。

  他脱掉碍事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

  衬衫袖口被他粗暴地卷到肘弯,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

  他半跪在沙发前,阴影完全笼罩住苏软。

  “别动。”

  他拿起消毒剪刀,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嗤啦!

  剪刀沿着伤口边缘,将她肩后那片染血的布料剪开剥离。

  露出肩头一片狼藉的皮肉。

  擦伤混着淤紫,一道寸长的豁口正往外渗血。

  “骨头没碎,算你命大。”

  晏听南的动作顿了一瞬。

  他拧开双氧水瓶,声音沉哑。

  “忍着点。”

  三个字,硬邦邦砸下来。

  他扣住她没受伤的左肩,冰冷的液体猛地浇上伤口!

  苏软疼得浑身一颤,本能地绷紧脊背,咬紧牙关。

  他另一只手拿着镊子,夹起大块消毒棉,小心清理嵌入皮肉的纤维碎屑和脏污。

  “疼……”

  苏软痛得弓腰,没忍住,低哼出声。

  晏听南捏着镊子的手倏地放轻。

  “现在知道疼了?”

  他咬着牙,语气又重又沉。

  “扑上去的时候骨头挺硬?”

  话虽狠,棉球擦过伤口的却动作缓了半分。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沾血的棉球换了一块又一块。

  纱布覆上伤口时,他俯身用牙咬断胶带,温热呼吸扫过她耳后。

  苏软绷紧的脊背终于泄了力,冷汗浸透鬓角。

  “为什么扑上去?”

  他捏着她下巴迫使她转头,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过云层。

  “画不能出事。”

  “画?”

  晏听南的眸色骤然转深。

  像根针刺得他心脏一缩。

  “画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苏软反手抓住他沾血的手掌,掌心滚烫。

  “你更重要。”

  “因为那是你妈妈的画。”

  这两句话砸进晏听南耳膜,又轻又重。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擂动。

  苏软看着他,声音很轻。

  “我看过资料,我知道JY是谁,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那不仅仅是一幅画,那是你拼命想护住的一点光,是你放在心口护着的东西。”

  苦肉计是手段和算计,但护画是真心和本能。

  他被晏家压着脊梁长大,这画是他心里仅剩没被污染的净土。

  她不能看着他的净土被毁掉。

  “你把它交给我负责,所以,我不能让它在我眼前毁了。”

  “你想守护的东西,我也想替你守住。”

  晏听南捏着她下巴的手,倏地收紧。

  那一瞬间,他心脏有种被攥紧的窒息感。

  还有一丝无措。

  这些年,他在晏家这口深不见底的染缸里浮沉。

  晏弘懿用门第大棒生生打散了父母,逼得母亲江雅抱着他颠沛流离,尝尽白眼。

  九岁那年,晏家的鹰犬终于找到他们。

  晏弘懿要的是他这个晏家血脉,至于那个卑贱的美院学生?

  是必须清除的污点。

  一盆盆脏水泼向母亲,舆论的绞索越收越紧。

  他眼睁睁看着母亲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最终,她从晏暨白面前的高楼一跃而下,鲜血染红了父亲的世界。

  父亲当场崩溃,抱着母亲的尸体嚎啕,最终也随她而去。

  灵堂上,晏弘懿用那张冷漠的脸对他说。

  “哭什么?没用的东西。”

  “晏家不需要软弱的继承人。”

  他被强行拖走,关进冰冷的继承人的牢笼。

  那些年,他像一头被拔掉利齿的幼兽。

  在晏弘懿的掌控下,学着如何变成一头更冷血强大的怪物。

  他习惯了孤军奋战,习惯了把一切扛在肩上。

  沉默隐忍地在晏弘懿的眼皮底下周旋布局,积攒力量。

  他把自己活成一座孤岛,一座移动的冰山,无懈可击,刀枪不入。

  他用尽手段,一点一点洗刷晏弘懿泼在母亲画作和名声上的污名,让它们重获清白。

  它们被供奉在神坛,是他最不容触碰的逆鳞。

  却依旧逃不开晏家这座吃人地狱的觊觎和利用。

  它们被进行某些流转洗钱的绝佳工具,成为晏家庞大利益链上光鲜的一环。

  他恨。

  滔天的恨意日夜啃噬骨髓。

  紫檀佛珠缠腕,不是为修佛,是锁心。

  锁住骨子里的疯劲,锁住对晏弘懿滔天的恨,锁住一切可能让他失控的软弱!

  这些年,他披着清晏继承人的皮,修着清规戒律的禅,像个活死人。

  他以为这世上,再没人懂他心口这道从未愈合的烂疮。

  可苏软这个小傻子……

  竟用她单薄的背脊,豁出命去护他这点微光!

  她的出现灼穿了他锈死的心门,直抵他心口那片早已荒芜,却从未放弃挣扎的废墟。

  晏听南喉头像是被什么死死扼住,呼吸都停了半拍。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脸颊上红肿的指痕。

  是那个暴徒留下的。

  为了护住他的东西,她挨了打,流了血。

  “蠢透了。”

  晏听南声音嘶哑得不成调。

  “苏软,你给我听着。”

  “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你不顾危险拿命去换。”

  “我母亲留下的东西,是死物。”

  “你是活的,苏软。”

  “活人该有活人的分量。”

  “我晏听南活到今天,护不住的东西太多了。”

  “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下一秒,阴影彻底笼罩下来。

  他含住她微肿的下唇,吮得又深又重。

  不同于电梯间的掠夺,也异于昨天车里的惩罚。

  是失控,是确认。

  没有情欲的撩拨,只有灵魂深处被撼动后的安抚。

  动作带着笨拙的凶狠,却在她唇齿间撞上的瞬间,骤然放轻。

  生怕又弄疼了她。

  辗转吮吸,取着她微弱的鼻息和唇齿间清甜的气息。

  空气被点燃。

  喘息交织。

  他一只手始终护在她受伤的肩后,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颈,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

  吻渐深,渐缓。

  最后变成一下下轻啄。

  唇瓣厮磨,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对方脸上。

  “苏软……”

  他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哑得不成调。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晏听南的唇还碾在她嘴角。

  呼吸灼热交缠。

  “砰——!”

  休息室门被霍思悦莽撞撞开。

  两人动作一顿。

  晏听南率先直起身。

  苏软赶紧将脸别在一边。

  “哥!救护车在楼下……”

  尾音卡在喉咙里。

  霍思悦瞪圆眼睛僵在门口。

  卧槽!!

  她看见什么了?!

  苏软被霍思悦这一嗓子惊得猛地别过头,耳根瞬间烧透。

  晏听南扣在苏软后颈的手不动声色松开,直起身时已恢复冷肃。

  “你们继续!当我没来!”

  救护车算个屁!让它等着!

  说着就要反手关门。

  门扇却被一只手猛地抵住!

  晏昀野站在霍思悦身后。

  他显然是跑着来的,额发汗湿凌乱,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