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近水楼台,才好放火-《禁欲佛爷白天抄经,晚上掐腰亲!》

  林序秋看清那颗小叶紫檀内侧的徽记,指尖一缩。

  她缓缓放下茶盏,拾起那颗紫檀珠。

  晏听南二十岁退役那年,发生了两件大事。

  他收养了战友十岁的遗孤杨昀野。

  第二件事,同年港岛秋拍会上,晏老爷子砸了八位数,拍下这串千年小叶紫檀佛珠,作为他踏入商海的贺礼。

  紫檀珠缠腕,菩提子催禅心,成了他在商海浮沉中的第二道命门。

  现在珠串崩裂,还让这小丫头捏住一颗。

  林序秋指腹碾过檀珠的徽纹,问道:“怎么得来的?”

  苏软支着下巴,笑意浅淡。

  “昨儿换下的内衣里,咣当掉出这么个小玩意儿。”

  林序秋这才掀起眼皮正眼看她,目光触到苏软那张脸时顿住。

  她骨相精致,身段勾魂,巴掌脸配着水润杏眼。

  像沾了晨露的栀子,也像缠在菩提树上的合欢藤。

  既纯又欲,勾得人心尖发痒。

  难怪。

  晏听南栽得不冤。

  这张脸确实有资本。

  她将檀珠按在乌木茶案上,翡翠镯子磕出清响。

  “名字?”

  “苏软。”

  苏软指尖蘸着冷掉的茶汤,在案几上写下名字。

  林序秋忽然笑了,抬手示意:“给这位苏小姐换套柴窑盏。”

  “苏小姐。”

  林序秋目光落在苏软脸上,眼底兴味涌动。

  “拿佛珠当棋子,当心满盘皆输。”

  “十二年前,晏老爷子将这串檀珠拍下送给他时,说这108颗珠子能镇住他骨子里的疯劲。”

  “他的父亲晏暨白为情死,而他为恨活。”

  “他心冷似铁,可不是什么善茬。”

  苏软伸手接过茶艺师递来的新茶,指腹在杯沿摩挲。

  “晏听南这些年修的不是佛,而是心魔。”

  “他心底藏着一团火,只是没人敢去点燃。”

  林序秋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点燃了又如何?火势大了,烧的可是你自己。”

  苏软抿了一口茶,不徐不疾道:“夫人放心,火势再大,也烧不到您身上。”

  “您不也想看看,这尊佛爷到底能疯到什么地步吗?”

  林序秋沉默片刻,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丝赞许。

  “有意思。”

  “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苏软捻着杯盖拨弄浮叶的手微微一顿。

  “我要您辅助我攻略晏听南,帮我接近他。”

  林序秋挑眉:“就这?”

  “就这。”苏软唇角微扬。

  “近水楼台,才好放火。”

  林序秋轻笑一声,放下檀珠推回苏软面前。

  “野心够大,胆子也不小。”

  她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茶汤表面的浮沫。

  “回去等我消息。”

  苏软从手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放下。

  名片上只有一串数字,没有名字,也没有头衔。

  “夫人若有兴趣,随时联系。”

  苏软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林序秋拾起桌上的名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苏软……”

  她低声呢喃,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名字裹着露水的软,骨子里却藏着穿喉刃。

  ……

  暮色四合,晏家老宅。

  今天是初七,晏家每月一次的家宴循例开席。

  主位的晏弘懿白发如霜,目光掠过晏听南空无一物的手腕。

  “佛珠呢?”

  晏听南抬眸,淡淡回应:“断了。”

  “断?”

  晏弘懿眉间沟壑深了几分。

  “跟了你十二年的物件,从未离身,怎么说断就断了?”

  “物有尽时,线绷久了总要断的。”

  晏听南慢条斯理地舀着松茸汤,语气平静。

  “已经找了老师傅重制修复,您不必担心。”

  晏昀野坐在下首,闻言心头一跳。

  他想起昨晚苏软颈侧的红痕,混着那些荤话,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偏巧他爸这串佛珠断得蹊跷。

  所以,昨晚和苏软纠缠的男人,怕不是他爸?

  他鬼使神差开口:“爸,昨晚是在Neb过夜?”

  晏听南目光扫过来,带着几分威压:“怎么?”

  晏昀野喉结滚动,声音低了几分。

  “没什么,只是听说昨晚云阁套房有客人入住,想着是不是您......”

  话未说完,就被晏听南冷冽打断。

  “不是。”

  “港岛来的厉董昨晚临时来京谈合作,我让景淮安排了套房。”

  晏昀野喉头松了松,悬着的石头哐当落地。

  至少,昨晚与苏软耳鬓厮磨的不是他爸。

  但一想到苏软昨晚确实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晏昀野瞬间没了胃口。

  林序秋冷眼看着满桌暗涌,嘴角一翘。

  “菜不合胃口?”

  她舀着汤,目光扫过晏昀野盘里未动的鲥鱼。

  晏昀野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

  “没有,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

  林序秋银匙搅着参汤,笑意温软。

  “年轻人,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别像你爸一样,整天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晏弘懿屈指叩桌,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掠过父子二人。

  “听南,集团事务再重,也别忘了根本!”

  “你年岁不小了,该成家了!”

  晏弘懿苍老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悦。

  “亦瑶下个月回国,中秋你们就把婚事定了。”

  林序秋筷尖微滞,却自然夹起糖藕放入晏弘懿碟中。

  “老爷子,听南自有分寸。”

  “再说了,亦瑶那孩子年纪还小,多等几年也无妨。”

  晏弘懿冷哼一声:“年纪小?亦瑶今年二十五,正是成家的好时候。”

  “听南,你也三十有二了,当年你父亲……”

  “所以我不会走他的老路。”

  晏听南冷冷截断话头。

  “婚姻大事,不该成为利益的筹码。”

  闻言,晏弘懿手中象牙筷咔地扣在瓷碟上,震得汤羹微颤。

  “当年你父亲为个女人把命都折了!”

  老人浑浊的眼底渗出冷光。

  “你倒清心寡欲,连女人都不沾。”

  晏听南放下筷子,拭净唇角。

  “爷爷要联姻的话,林小姐配昀野正好。”

  晏昀野霍然抬头,撞进晏听南浮着薄冰的眸子。

  “胡闹!”

  晏弘懿额角青筋暴起,一掌拍在桌上。

  晏听南放下筷子,声音冷冽:“集团还有跨国会议,失陪。”

  说完,晏听南便起身离席。

  晏昀野见状,下意识向前倾身。

  “爸,我送您……”

  “不用。”

  晏听南转身,目光扫过晏昀野。

  “你留下陪太爷爷。”

  晏昀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晏弘懿盯着晏听南离去的背影,手背青筋暴起,瓷勺当啷砸进冬瓜盅里。

  “真是翅膀硬了。”

  他喉间滚着痰音,带着几分苍老的沙哑。

  林序秋放下银匙,抬眼看向晏弘懿。

  “老爷子,听南性子冷,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这些年为集团殚精竭虑,难免有些脾气。”

  “有些事急不得,火候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晏弘懿喘着粗气,脸色稍霁。

  “你倒是会替他开脱。”

  林序秋正欲开口,手机忽然震动。

  屏幕亮起,一封加密邮件跃入眼帘。

  是苏软的背景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