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怎么死都是注定的-《四合院:不惹事,不怕事》

  李大壮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断壁残垣间,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原本安静堆叠的麦秸堆忽然微微动了动,发出一阵细碎的“沙沙”声,那声音轻得如同虫子缓慢爬行,不仔细听很难察觉。

  一只粗糙的手缓缓从麦秸堆里伸了出来,手指上还沾着几根细碎的麦秸。这只手先是小心地拨开上面的麦秸,接着,陈伍德那张带着几分狼狈的脸从麦秸堆里露了出来。他的头发乱蓬蓬的,额头上还挂着几滴冷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吃力地分开更多的麦秸,整个人从里面爬了出来,随后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坐在麦秸堆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劲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那气息带着屋内干草的干燥味道。他缓缓坐直身子,脸上渐渐露出一抹得意,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小样,跟着斗,我呸!”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到墙壁上那几个好似战书一般的大字——“血债血偿”时,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

  那四个大字,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李大壮无尽的愤怒和坚定的决心。陈伍德能清晰地感受到李大壮那股想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仇恨,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看来这四九城他是真不能待了,不但要时刻提防着警察的追捕,还要防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李大壮。一想到李大壮那愤怒的眼神和挥舞着木棍的身影,陈伍德就觉得头皮发麻。

  此刻的陈伍德,满心盼望着时间能过得快些,最好一眨眼睛,就能到春暖花开的季节。

  还记得三人分开的时候,尤凤霞特别交代过,只要能躲过这半年时间,等到春暖花开,就是他们三人分钱远走高飞的时候。到那时,拿着钱一路往南方跑,找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再花点钱改名换姓,就能重新开始了。

  想到这儿,陈伍德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力量,一下子从麦秸堆上一跃而起。他一手拖着一捆玉米秸秆,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小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要把这些东西搬回自己的秘密基地。

  陈伍德拖着两捆秸秆,脚步不慌不忙地走着。他边走边警惕地四处张望,这才发现,每一面还没倒塌的墙壁上,都刻着“血债血偿”这四个大字。

  刚开始,他还觉得有些可笑,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可是,随着他越走越远,看到的这些大字越来越多,他的心情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陈伍德开始觉得心慌,那种不安的感觉就像一颗种子,在他的心底慢慢生根发芽。接着,心慌逐渐演变成了烦躁,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最后,烦躁又变成了狂躁,他的脚步变得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吹起掉落在地的那些干枯的玉米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着,像极了刚才李大壮拄着木棍,脚步在地面上拖行的声响。陈伍德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不安。

  与此同时,一只落单的老鸹从他头顶飞过,留下一阵“哇哇”的叫声,那叫声尖锐刺耳,仿佛是死亡的预告。

  陈伍德脸色一变,他觉得这不是好兆头。下意识地,他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然而,那“沙沙”的声音却似乎越来越密集,仿佛四面八方都是这种声音,声声落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心慌意乱的陈伍德把手里拖着的两捆玉米秸秆随手一扔。他拔腿便跑,他的脚步慌乱而急促。他怕了,有点疑神疑鬼的样子。

  一路跑到一条隐蔽的大坑处,坑边上全是茂密的杂草,那些杂草长得又高又密,几乎把大坑都给掩盖住了。杂草丛里露出半截水泥管道,陈伍德顾不上那么多,连忙扒开管口,一头钻了进去。他在里面找到一个圆形的木板,迅速地用木板堵住了水泥管口,然后拉过一床被子蒙住头,蜷缩在里面,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在极度的恐慌之中,陈伍德仿佛置身于一个混沌的梦境与现实交织的世界。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周围的一切都被一种诡异的氛围所笼罩。那“沙沙”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无孔不入,似乎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传来,钻进他的耳朵,啃噬着他的神经。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血债血偿”四个大字,那字迹仿佛是用鲜血-书写而成,张牙舞爪地充斥在每一个角落,让他无处可逃。

  在无尽的恐慌里,陈伍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水泥管内部本就昏暗无光,而管口又被一块严丝合缝的圆形木板死死挡住,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蜷缩在水泥管内,身体紧贴着冰冷的管壁,一种被囚禁的压抑感扑面而来。他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恍惚间以为天已经黑了。

  为了寻找一丝光亮和安全感,他摸索着从身旁掏出打火机。

  在逃到这个地方之前,他买了不少东西,不仅有煤油,还弄了些汽油,就放在水泥管口。而那盏用墨水瓶改装的煤油灯,就在油桶不远处。

  当打火机“咔哒”一声亮起的瞬间,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陈伍德下意识地低头,却惊讶地发现水泥管的内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血债血偿”四个大字。那些字迹歪歪扭扭,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如同一只只狰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谁?” 陈伍德的声音在狭小的水泥管内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和惊恐。

  “李大壮,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我不怕你。”

  他强装镇定地喊道,声音却在微微发抖。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给自己壮胆,可内心的恐惧却如潮水般不断涌来。

  紧接着,又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道:“李大壮,冤有头债有主,别来找我了,我只是个跑腿的,你去找刘光福和尤凤霞去吧。”

  最后,他像是被彻底激怒了,恶狠狠地吼道:“李大壮,你再来找我,我烧死你。”

  陈伍德的情绪彻底失控,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被无尽的恐惧和压力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李大壮包围了,四周都是李大壮那愤怒的身影,只有那用墨水瓶做的煤油灯那豆大的灯火,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也许是因为嫌那煤油灯的灯火太过微弱,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把装着汽油的桶提了过来。由于水泥管的高度有限,他只能趴在地上。一只手费力地拉过汽油桶,另一只手则慌乱地去弄开桶盖。此时,那盏煤油灯的灯火还在微微摇曳着,他没有吹灭灯火,就试图用另一只手掀起墨水瓶口的那个穿灯芯的铁片,准备往墨水瓶里再添些煤油。

  趴在那里的陈伍德,手不停地颤抖着。突然,他手一抖,桶里的汽油一下就倒在了灯芯处,火焰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手忙脚乱的陈伍德完全忘记了这是在狭窄的水泥管内。他猛地起身,想要躲避那突然窜起的火焰。然而,他的头却直接撞在了坚硬的水泥管内壁上。

  “砰”的一声,剧烈的疼痛如电流般传遍他的全身。他下意识地捂住头,身体因疼痛而扭曲着。在这慌乱之中,他左手燃着的灯芯和右手已经打开桶盖的汽油,全部被他扔了下去。

  “轰”的一声巨响,汽油瞬间燃烧了起来。

  那熊熊的火焰张牙舞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炽热的高温让水泥管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滚烫,陈伍德被火焰包围,发出痛苦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