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跨界初遇-《医身玄道》

  传送阵的混沌气裹着刺痛往骨髓里钻时,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明璃的手还攥着我手腕,掌心的火灵珠余温未散;明霜的冰脉像条凉蛇缠在我臂弯,刚才为护我撞碎冰盾时崩裂的冰晶还扎在她手背——这些触感混着传送时的眩晕,让我喉间泛起腥甜。

  "稳住!"明璃的声音被混沌气扯得发颤,她另一只手按在我后心,赤焰灵力顺着衣料渗进来,像团烧不化的炭。

  我咬着舌尖尝到血味,勉强抬眼去看明霜——她的睫毛上凝着细冰,玉笛横在胸前,笛身的霜花正随着传送阵的波动簌簌往下掉。

  这是她用冰脉强行稳定三人灵识的代价。

  下一刻,混沌气突然散了。

  我踉跄两步扶住膝盖,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差点让我吐出来。

  明璃"噗"地笑出声,发梢还沾着传送时的紫芒:"小白这脸色,比被赵刚的黑鼎熏过还难看。"她指尖掠过我眉骨,火系灵力轻柔地熨着我发胀的太阳穴。

  明霜没说话,冰脉却悄悄松了些,我这才发现她的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刚才为了护着我和明璃,她透支了冰灵根。

  "先看环境。"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抬头时呼吸突然一滞。

  头顶的天空不是熟悉的青灰色,倒像被泼了罐紫墨水,云层翻涌着金红纹路,像极了《玄体素针解》残篇里画的"太素劫云"。

  空气里飘着股清甜的草木香,灵气浓得化不开,吸进肺里凉丝丝的,连刚才传送时的淤塞感都散了大半。

  明璃的赤焰突然腾起三寸,她眯着眼转了个圈:"灵气浓度是墨城的三倍不止。"她发间的火玉坠子微微发烫,"不过...这天地规则好像不太对。"

  "嗯。"明霜的玉笛轻敲掌心,冰雾在她指尖凝成细小的冰锥,"我的冰脉运转慢了半拍。"她抬眼望了望天空,"像是有层膜隔着。"

  我摸向怀里的帛书——那卷太素传承正安静地贴着心口,没有之前被黑鼎怨气侵蚀时的躁动。

  这说明新环境对太素传承没有排斥。

  我松了口气,正要开口,东边的竹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喊:"嘿,你们是外来者吧?"

  声音像敲在青铜上,带着点沙哑的厚重,震得耳边的竹叶簌簌落。

  我瞬间绷紧后背,素针无声滑入掌心。

  明璃的赤焰"轰"地烧起来,发梢被火烤得微卷;明霜的冰锥"咔"地裂成两半,冰雾顺着她的衣摆蔓延开,在脚边结出片薄冰。

  "我是林风,这里的老大!"那声音又近了些,混着踩断枯枝的脆响,"别紧张,这地儿百十年没见着外来人了。"

  明璃歪头看我,眼尾的红痣随着动作晃了晃:"小白,他说'老大'?"她指尖的赤焰缩成个小火球,在掌心里转着圈,"不会是占山为王的山匪吧?"

  "山匪能喊出'外来者'这三个字?"我盯着竹林方向,素针在掌心压出浅痕。

  赵刚追杀时说的"传送阵你们走不了"还在耳边响,这新环境的规则又古怪...我捏了捏怀里的帛书,残篇里关于跨界传送的记载突然浮出来——太素境强者能以混沌气为引,在不同界面布下"寻真阵",引破局人入界。

  难道这林风...

  "喂!"那声音带着笑,"我看见你们了!"

  明霜突然拽了拽我衣袖,冰脉轻轻抖了抖——她的冰灵根能感知方圆百丈内的灵气流动。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竹枝晃动间,一道黑影正拨开竹帘。

  他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宽肩窄腰,外袍沾着草屑,腰间挂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最显眼的是眉骨处一道旧疤,从额角斜斜划到下颌,却不显得凶,反而衬得眼睛亮得惊人。

  "墨白。"明璃突然压低声音,赤焰在她指尖跳了跳,"他的灵气...有点怪。"

  我深吸口气,素针悄悄收回袖中。

  明霜的冰雾散了,玉笛垂在身侧;明璃的赤焰也弱了些,却仍在掌心跳动。

  那道身影离我们只剩十步远,我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混着点酒气——是刚喝过酒的。

  "你们好啊。"他站定,双手叉腰笑起来,眼角的疤跟着往上提,"我叫林风,太初境的。"他指了指自己的铁剑,"别误会,不是来抢东西的。"他的目光扫过我怀里鼓囊囊的包裹(装着《玄体素针解》残篇和明璃藏的火灵珠),又很快移开,"就是想问...你们从哪个界面来的?"

  我喉咙发紧。

  太初境是太素之境的第一层,在原来的界面,这样的强者能轻易捏碎一座城。

  可眼前这人的气息...我眯眼细辨——他的灵力像团乱麻,明明磅礴却毫无章法,倒像是用蛮力堆起来的。

  明璃突然笑出声,火灵珠在她掌心转着圈:"太初境的老大?"她歪头,"那能请你带我们逛逛吗?"

  林风的眉毛挑了挑,目光在明璃的火灵珠上顿了顿,又转向明霜。

  明霜抱臂站着,冰雾在脚边凝成小冰晶,像在说"别靠近"。

  他摸了摸后颈,笑得更憨:"成啊。

  不过先说好,这地儿看着灵气浓,实则藏着...哎你们看那边!"

  他突然抬手往我身后指。我下意识转头——

  "唰"的一声风响。

  等我转回来时,林风已经站在明璃面前,离她不过半尺。

  明璃的赤焰"轰"地烧起来,却被他空手接住。

  他掌心腾起团幽蓝火焰,和赤焰缠在一起,像两条扭打的蛇:"火系灵根?

  不错。"他转头冲我笑,"你这朋友的火灵珠是好东西,不过在这地儿..."他松开手,幽蓝火焰"噗"地灭了,"得换个用法。"

  明霜的冰锥"咻"地射向他面门。

  他不躲不闪,冰锥撞在他胸前的铁剑上,"叮"地碎成冰渣。

  铁剑嗡鸣着震开冰雾,我这才看清剑身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文,像是用匕首硬划上去的。

  "霜儿!"我抓住明霜的手腕,她的冰脉在我掌心发颤。

  林风却像没事人似的拍了拍铁剑:"别动手,我就想试试你们的底。"他退后半步,双手举高,"真没恶意。"

  明璃的赤焰缩成个小火球,在指尖转着圈:"试底?"她歪头,"试出什么了?"

  林风的目光扫过我袖中若隐若现的素针,又落在明霜的玉笛上,最后停在我怀里的帛书上:"你们有传承。"他舔了舔嘴唇,"好东西。"

  我的后背沁出冷汗。

  这林风的观察力...比赵刚那堆死士强太多了。

  明霜的冰脉突然收紧,我能感觉到她在蓄力——再晚一步,她的冰锁就要缠上林风的脚腕了。

  "哎哎哎!"林风突然举起双手退开三步,铁剑"当啷"一声砸在地上,"我说真的!"他弯腰捡起剑,剑身上的符文突然泛起微光,"我在这地儿守了三百年传送阵,就等你们这种...带传承的外来者。"他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太素寻真,寻的是破局之人,对吧?"

  我浑身一震。这是传送时帛书在我耳边说的话。

  明璃的火灵珠"啪"地灭了。

  她盯着林风,眼尾的红痣微微发颤:"你...知道太素传承?"

  林风蹲下身,用铁剑在地上画了个圈——正是我们刚才传送出来的阵纹。

  他抬头时,眉骨的疤在紫天下泛着青:"三百年前,有个太素境的老东西把我扔这儿,说'守着传送阵,等破局人'。"他用剑尖戳了戳阵纹中心,"现在你们来了,我这苦差...总算能交差了。"

  明霜的冰雾散了。

  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阵纹,又抬头看林风:"破什么局?"

  林风没回答。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的草屑,冲我们勾了勾手指:"跟我走。"他指了指西边的山坳,"先找个地儿歇脚,我慢慢说。"他的目光扫过明璃的火灵珠,又扫过我的素针,最后落在明霜的玉笛上,"你们带的东西...可都是破局的关键。"

  我摸了摸怀里的帛书。

  它正轻轻发烫,像在回应林风的话。

  明璃扯了扯我衣袖,火灵珠在她掌心重新亮起:"小白,去吗?"

  明霜的玉笛轻轻碰了碰我手背。

  她的冰脉不再紧绷,反而带了点温度——这是她信任的信号。

  我深吸口气,灵气入肺时带着股清甜的草木香。

  赵刚的黑鼎、传送阵的混沌气、太素传承的低语...所有线索在脑子里转了个圈。

  最后,我看向林风:"带路。"

  他咧嘴笑了,疤跟着往上提:"得嘞!"他弯腰捡起铁剑,转身时外袍扬起,露出腰间挂着的酒葫芦。

  酒葫芦上也刻着和铁剑一样的符文,在紫天下泛着微光。

  "跟紧了。"他头也不回地往山坳走,铁剑在地上拖出条浅痕,"这地儿看着平和,实则..."他突然顿住,侧耳听了听,"哎?

  有动静?"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西边的山坳里,几缕黑烟正缓缓升起,混着若有若无的腥气。

  明璃的赤焰"轰"地烧起来,明霜的冰锥在掌心凝成。

  林风却笑了:"别怕,是我养的老黄在烧饭。"他拍了拍酒葫芦,"那老东西做饭巨难吃,不过...能填肚子。"他转头冲我们挤了挤眼,"走啊?"

  我看了眼明璃,她冲我点头;又看了眼明霜,她冰锥上的霜花正在融化。

  我攥紧怀里的帛书,跟着林风往山坳走。

  紫天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铁剑拖在地上的声音"叮铃当啷"响着,混着明璃的赤焰轻响、明霜的冰雾碎裂声,像首不成调的曲子。

  山坳越来越近了。

  我能看见两棵老槐树下支着口黑锅,锅边趴着只毛色发灰的老黄狗,正用爪子扒拉块烤糊的肉。

  炊烟里飘来股焦糊味,比明璃第一次炼丹时还难闻。

  林风突然停下脚步。

  他转身时,眉骨的疤在紫天下泛着青。

  他指了指我怀里的帛书:"那东西...能让我看看吗?"

  我下意识抱紧包裹。

  明璃的赤焰腾起三寸,明霜的冰锥"咔"地裂成两半。

  他笑了:"别紧张。"他摸了摸酒葫芦,"就想确认...是不是那老东西说的'破局之书'。"

  我盯着他的眼睛。

  那里没有贪婪,只有点...期待,像个等了太久的孩子。

  明璃突然拽了拽我衣袖。

  她的火灵珠在掌心转着圈,轻声道:"小白,他的灵力...没有恶意。"

  明霜的冰雾散了。她点了点头:"嗯。"

  我深吸口气,从包裹里抽出帛书。

  帛书刚露面,林风的铁剑突然嗡鸣起来,剑身上的符文亮得刺眼。

  他浑身一震,后退两步:"是它!"他的声音发颤,"三百年了...终于等到了。"

  他突然单膝跪地,铁剑"当啷"砸在地上。

  酒葫芦掉在脚边,酒液渗进土里,混着帛书的墨香,在紫天下散成片浅蓝的雾。

  "破局人。"他抬头时,眼里泛着水光,"我等你们...三百年了。"

  山坳里的老黄狗突然叫起来。

  明璃的赤焰弱了些,明霜的冰锥化了。

  我攥着帛书,看着跪地的林风,突然想起传送时帛书说的话:"太素寻真,寻的是...破局之人。"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我正想说什么,林风突然抬头。

  他抹了把脸,咧嘴笑起来,疤跟着往上提:"走啊!"他捡起铁剑和酒葫芦,"老黄的饭要糊了!"

  他转身往山坳跑,外袍在风里鼓得像面旗。

  明璃笑出声,火灵珠在掌心跳着;明霜也弯了弯嘴角,冰雾在脚边凝成小冰晶。

  我抱着帛书,跟着他们往山坳走。

  紫天下,炊烟里的焦糊味混着灵气的清甜,像种奇怪的甜。

  老黄狗还在扒拉那块烤糊的肉。

  林风踹了它一脚:"老黄!

  没看见客人吗?"他转头冲我们笑,"别介意,它就这德行。"

  明璃蹲下身,赤焰在指尖跳着:"我来烤。"她的火灵珠飞向黑锅,赤焰裹着金芒腾起,肉块瞬间变得金黄油亮。

  老黄狗"嗷"地扑过去,被明璃用赤焰拦住:"别急。"她夹起块肉递给我,"小白,尝尝?"

  我接过肉。

  咬下去时,外焦里嫩,带着股火灵珠特有的清香。

  明霜也夹了块,冰雾在肉上绕了圈——降温后才放进嘴里。

  她眼尾的冰霜融了些,轻声道:"不错。"

  林风举着酒葫芦灌了口,突然拍了下大腿:"对了!"他指了指东边的竹林,"刚才忘说——"

  有什么东西从竹林里窜出来,带起片紫芒。

  我瞬间绷紧后背,素针滑入掌心。

  明璃的赤焰"轰"地烧起来,明霜的冰锥在掌心凝成。

  林风却笑了:"别怕,是老黄的崽子。"

  那东西停在我们面前。

  是只小奶狗,毛色像紫天下的云,眼睛亮得像星子。

  它歪着头看了看明璃的赤焰,又看了看明霜的冰锥,最后扑向我的素针——

  "哎小心!"我忙收起素针。

  小奶狗扑了个空,翻了个滚,冲我摇尾巴。

  明璃笑出声,把剩下的肉丢给它:"真可爱。"

  明霜的冰雾散了,她蹲下身,指尖的冰锥化成片雪花,落在小奶狗头上。

  小奶狗打了个喷嚏,甩了甩头,又扑向明霜的手。

  林风灌了口酒,突然正色道:"说正事。"他指了指天空,"这界面叫'太素小世界',是那老东西用混沌气捏的。"他拍了拍铁剑,"我守的传送阵,是连接各个界面的'寻真阵'。"他盯着帛书,"太素传承选中的人,会被阵引到这儿。"

  "为什么?"我问。

  林风摸了摸后颈:"那老东西说,太素境之上...还有道坎。"他仰头灌了口酒,"他突破不了,就想找破局人。"他指了指帛书,"你怀里的东西,是关键。"

  明璃的火灵珠在掌心转着圈:"什么坎?"

  林风摇了摇头:"他没说。

  只说...破局人来了,我带你们去见他。"

  "见谁?"明霜问。

  "那老东西。"林风笑了,"太素境的...墨无咎。"

  我浑身一震。

  墨无咎,墨家记载里失踪的太素境老祖!

  三百年前突然消失,家族典籍里只提了句"寻真而去"。

  原来他在这儿?

  明璃的火灵珠"啪"地灭了。她盯着我:"小白,你墨家的?"

  我点了点头。怀里的帛书突然发烫,像在回应。

  林风拍了拍我的肩:"看来你们来对了。"他指了指山坳后的悬崖,"明天天亮,我带你们去见他。"他灌了口酒,"现在...先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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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两界裂隙的边缘,玄色道袍被诡谲的风掀起一角。

  明璃的指尖还搭在我腕间,残魂凝聚的体温比寻常人凉些,却让我安心——三日前那记"跨界符"炸碎时,她几乎要被法则风暴撕碎,如今能站在这里,已是我用《玄体素针解》里的"续魄针法"硬吊住了残魂。

  "哥,这里的灵气......好腥。"明霜的声音像碎冰相撞,她垂眸盯着自己掌心,冰霜凝结的莲瓣刚绽开便迅速融化,"法则不对,连冰魄都使不顺。"

  我抬眼望去。

  原以为跨界后该是青山秀水,不想入目竟是一片暗红苍穹,云层翻涌如煮沸的血粥,下方土地龟裂成蛛网,偶尔有幽蓝火焰从地缝里窜出来,烧得空气发出滋滋声响。

  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像千万人血浸透了泥土。

  系统提示突然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新界面法则,触发"混沌钥匙"共鸣——当前位置:血陨界·断戈原。

  签到任务开启:在断戈原核心区域停留一炷香,奖励:太素境灵气调和诀(可缓解跨界法则排斥)】

  "走。"我攥紧明璃的手,她残魂不稳,指尖触到我时会泛起半透明的涟漪,"去核心区域。"

  明霜跟在身侧,冰魄剑出鞘三寸,寒光割开一团飘近的血云。

  那血云被剑气刺破后竟发出尖啸,化作无数细针般的红芒射来。

  我旋身将明璃护在身后,右手结印,《玄体素针解》里的"锁脉诀"顺着指尖涌出——那些红芒触到我周身三尺便坠地,化作一截截锈迹斑斑的断箭。

  "好手段!"

  粗豪的笑声从左侧传来。

  我循声望去,见土坡上立着个赤膊大汉,腰间悬着柄带缺口的青铜刀,胸膛上布满狰狞刀疤,最显眼的是一道从左肩斜贯至右腹的伤口,还在往外渗黑血。

  他冲我们拱了拱手,声如洪钟:"在下林风,太素境太初境。

  三位是刚跨界的试炼者吧?"

  明璃歪头打量他:"大叔,你这伤可不简单。

  黑血里裹着法则碎片,普通丹药治不了的。"她残魂本就虚弱,却偏要踮脚凑过去,发间银铃轻响,"是被界灵抓的?"

  林风愣了愣,随即大笑:"小丫头片子倒懂行!

  前日在'葬仙渊'碰着个界灵,那东西专吞修士魂魄,我砍了它半条尾巴,自己也着了道。"他拍了拍腰间酒葫芦,仰头灌了口酒,"本想找个隐蔽地儿自裁,省得被那玩意儿追着啃——倒是三位,初入血陨界便敢往断戈原走?

  知不知道这儿埋着上界大战的尸山?"

  我目光扫过他伤口,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囊。

  十二根玄铁针浮在指尖,针尖泛起幽蓝微光:"我会医。"

  林风挑眉:"你?

  太素境都未必能解界灵毒,你个......"他突然顿住,盯着我指尖的针,"这针法......有点像上古医家的'破妄九针'?"

  "是《玄体素针解》残篇里的'涤毒式'。"我屈指一弹,第一根针精准刺入他"气海穴","运功配合,否则针会断在你体内。"

  明霜默默退后半步,冰魄剑横在身侧,目光扫视四周。

  明璃则歪头看我施针,嘴角勾起一抹笑:"哥又要露一手了~"

  第一针下去,林风的黑血明显变浅;第三针刺入"命门穴"时,他突然闷哼一声,一截半透明的菱形碎片从伤口里被顶了出来——正是界灵的法则残片。

  "好!"林风猛地拍我后背,震得我差点栽倒,"痛快!

  兄弟这手医术,在血陨界能活过百年!"他捡起步入法则碎片,随手捏碎,"说吧,要什么谢礼?

  灵晶?

  法宝?

  还是......"他压低声音,"关于跨界历练的消息?"

  我收针入囊,明璃已经从他腰间摸走了酒葫芦,喝得唇角沾着酒渍:"我们要知道,这血陨界的规矩。"

  林风重新系好衣襟,目光变得郑重:"血陨界是三千界面里出了名的'绞肉机'。

  这里的法则碎片能腐蚀修为,界灵专吃神魂,还有......"他指了指天空,"每隔七日,会降'血雨',淋到的修士修为倒退,轻则气海崩裂,重则......"他没说完,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明霜皱眉:"那为何还有人来?"

  "因为机缘。"林风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上界大战时,数位太素境大能陨落于此,他们的道统、法宝、甚至半残的'界核'都埋在断戈原。

  更重要的是......"他压低声音,"有人说,血陨界的核心处,藏着能沟通'混沌海'的钥匙。"

  我心头一跳。系统里的"混沌钥匙"这几个字,突然烫得识海发疼。

  "三位既是初来,我有句话送你们。"林风拍了拍我的肩,"别信任何人。

  试炼者之间互相吞噬是常事,界主的人也会伪装成同伴。

  但若遇到难处......"他抛给我一枚青铜令牌,正面刻着"风"字,背面是柄带缺口的刀,"拿这令牌去'血月城'找'刀疤刘',就说林风的兄弟,他会给你们行个方便。"

  远处突然传来尖啸。

  林风脸色骤变:"界灵追来了!

  三位往东南走,半日后能到血月城!

  记住,别碰血雨中的东西!"他抽出青铜刀,转身迎向那团涌来的血云,"老子还欠你们一顿酒,可别死太早!"

  明璃拽了拽我衣袖:"哥,他......"

  "走。"我攥紧那枚青铜令牌,系统提示再次响起:【断戈原签到成功,获得太素境灵气调和诀——检测到混沌钥匙共鸣度 10%】

  明霜的冰魄剑在前方劈开一条路,暗红的云絮被剑气撕成碎片。

  我回头望了眼,林风的身影已经淹没在血云中,但青铜刀的寒光仍在闪烁,像暗夜里不熄的火种。

  血陨界的风卷起沙砾,打在脸上生疼。

  可我知道,这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