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好的夫婿人选-《深陷权臣修罗场,她只钓不爱》

  回到春棠苑,姜栀刚打算装模作样练会字,就有下人匆匆来报。

  “大小姐,老爷吩咐,让您速去前厅一趟。”

  姜栀心口一跳,不知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父亲可说了是何事?”

  “小的不知,大小姐您赶紧过去吧,别让老爷等急了。”

  姜栀只得放下手中笔墨。

  待来到前厅,还未行礼,姜栀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负手而立。

  她假装没有看到那人,硬着头皮上前,“见过父亲。”

  礼部尚书姜正庭此刻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看到姜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掌拍在几案上喝道:“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姜栀还没开口,那人转过身来,面容冷峻,衣摆上绣着的飞鱼鱼鳍张驰,似欲破浪腾空,气势斐然。

  “姜尚书莫动怒,下官是上门来向姜小姐赔礼致歉的。”陆渊唇角含笑,一双眸子却幽深沉静。

  姜正庭一腔怒火顿时哑然,“致歉?”

  方才门房来报陆渊上门时就让他吓了一跳。

  虽然陆渊官职只有区区正三品,但锦衣卫直接听命于圣上,不受外廷六部管辖,更有监察百官言行之责。

  无论是否犯事,被锦衣卫盯上,轻则脱一层皮,重则抄家灭族,更何况现在正是敏感时期。

  因此当陆渊开门见山说要见姜栀时,姜正庭心惊胆战,以为是女儿犯了什么事。

  没想到竟是来赔罪的。

  锦衣卫,亲自上门,赔罪?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正是,昨晚下官唐突了姜小姐,今日特来赔罪,还望姜小姐宽宥。”

  说完陆渊从怀中取出一根玉簪,向她端端正正地作了个揖,“不慎毁了姜小姐的簪子,此物便权当赔礼了。”

  他手中的玉簪看起来样式简单,并不见多名贵,与昨夜被他捏断的那支价值相差无几。

  既然他敢送,姜栀便敢收。

  她接过玉簪,面容冷淡,“多谢陆大人,若是无事,小女便告退了。”

  “且慢,”陆渊却笑了笑,但那笑也仿佛带着刀似的,让人不寒而栗,“关于昨夜之事,不知姜大人能否让我单独问姜小姐几句话?”

  今日姜老太太和姜栀回府时,姜正庭便已知晓了昨夜普昭寺刺客一事。

  这陆渊是为圣上办事,他不好阻拦。

  更何况锦衣卫指挥使能亲自上门来问,而不是直接将人投入诏狱内审讯,已算是很给他面子了。

  “陆指挥使请便。”姜正庭十分有眼色地让下人换了茶水,随后全都退出了正厅内。

  “姜小姐,现下只余你我二人,告诉我,昨夜在你房中的是谁?”

  陆渊不给姜栀反应的机会,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直直盯着她,仿佛能透过眸子看穿她。

  姜栀压下眼底惊疑,只低声道,“陆大人在说什么小女不懂,昨夜您不是搜过无人么?”

  “我以为姜小姐是聪明人,我来问,自是察觉到了什么,”他逼近上前,黑色皂靴几乎要踩上姜栀的裙摆,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怪我一时失察竟着了你的道,还白白受了你一巴掌,这口气,实在叫人难以下咽。”

  姜栀心脏剧烈跳动,手心沁出一片冷汗。

  她被陆渊逐渐逼近的身形迫得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漆木扶手,硌得腰侧发疼。

  “陆大人怎能没有证据,就平白诬陷小女的清白?”她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锦衣卫办事,从不需要证据,”陆渊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若现在不说,就只能去诏狱说了。”

  “诏狱是什么地方,想必姜小姐有所耳闻,我也是为姜小姐着想。”

  “若现在坦白,我可以不追究你昨夜的欺瞒之罪,如何?”

  他说得慢条斯理,成竹在胸,仿佛是在逗弄一只笼子里垂死挣扎的鸟雀。

  姜栀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从陆渊身上隔着飞鱼服传来的热度,几乎快要烫到她。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发现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该死的陆渊。

  姜栀暗骂一句,咬唇下定决心后,毫不犹豫地抬手扇去。

  “啪”一声轻响。

  距离太近,陆渊被打得侧过脸去。

  比脸上那微不足道的痛意更让他难以相信的是,他竟然又被同一个人掌掴了。

  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激怒过了。

  “找死。”陆渊捏住她单薄的手腕,欺身上前,迫得她整个人踉跄着摔坐在冰凉的椅子上。

  黑压压的阴影兜头笼罩下来,常年身居高位的嗜血戾气让人心惊胆战。

  寻常女子见到陆渊这副如同地府修罗的模样,早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姜栀却没有躲闪,而是仰头直直盯着他波涛汹涌的瞳仁,淡淡开口,“陆大人,你踩脏了我的裙摆。”

  容色平静,语气甚至还带着闺中女子的娇嗔,让陆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低头却见自己的皂靴果然踩在了她月白裙摆上,留下了淡淡的灰色鞋印。

  仿佛一幅画卷被沾染了墨痕,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那又如何。”

  姜栀没有回答他,而是唇瓣轻启吐出三个字,“是谢祁。”

  “什么?”她没头没脑蹦出的名字,让陆渊眉宇紧锁,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你说昨晚在你房中的人是武邑侯府世子谢祁?”

  “没错。”

  陆渊心底是不信的。

  谢祁远在北境奉命戍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都普昭寺的禅房内?

  可过往的无数经验又告诉他,往往越是离谱不可能的答案,才是越接近真相的那个。

  他如今已没有闲情逸致去计较姜栀那一巴掌,只冷声问,“我要如何信你说的是实话?”

  “陆大人尽管去普昭寺查探,以陆大人的手段定能查出些端倪,便可知晓我所言非虚。”

  姜栀毫不避讳地看着他,“但我觉得陆大人现下最要紧的,是该即刻动身追出城去,毕竟谢世子此刻应该已经在去往北境的路上,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她一副真心诚意为陆渊打算的模样。

  陆渊知道她说得没错。

  若不能一开始追上谢祁,等他抵达北境再拿到刺客线索回来,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

  且谢祁乃武邑侯世子,寻常锦衣卫根本奈何不了他。

  还得自己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