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绮罗香影响的感觉-《深陷权臣修罗场,她只钓不爱》

  R听到他这般绝情冷酷的话,姜芸浅整个人僵在原地,唇瓣剧烈颤抖,手指死死攥着衣角,甚至因为用力过度指节泛白。

  “不,我才不要这些。”

  身为姜府小姐,生身母亲更是当家主母,她哪里会缺花用,又怎么看得上谢祁的几张银票?

  他分明是拿银钱在堵她的嘴,撇清两人的关系!

  “那你待如何?”谢祁冷声问。

  姜芸浅苍白着脸,做最后挣扎:“我见街上傩戏正热闹,不如谢世子与我一同下去赏戏逛街……”

  谢祁冷眼看她,“男女授受不亲,你我二人独处一室已然逾矩,更遑论同街共游了,还请姜二小姐自重。”

  姜芸浅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她死死捂着自己心口,却无法平息翻涌的窒息感。

  他竟然说让她自重。

  这是觉得她不守闺仪,行事轻佻,简直比一个耳光甩在脸上还要让她难堪。

  “谢世子,你怎能这般说我?”她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我好心还你玉佩,你不领情不说,还言语羞辱我,这难道就是君子所为么?”

  谢祁轻嗤一声,“我一介武夫,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姜二小姐的玉佩从何得来,你自己心知肚明。”

  只一句话,就让姜芸浅的心紧紧揪起来。

  他知道这玉佩是她从姜栀那拿来的?

  不,不可能。

  “姜二小姐,请吧。”谢祁下了逐客令。

  姜芸浅死死咬着唇瓣,自觉没脸面再待下去,恨恨跺了跺脚,一边擦泪一边推开门跑下楼。

  谢祁从窗口看着那姜家二小姐哭哭啼啼地上了自家马车离去,只觉得心乱如麻。

  他必须要尽快见姜大小姐一面,以弄清事情原委。

  正想着,视线忽地落在街边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她正驻足在面具摊前,手中拿着一个彩漆的木制面具左右翻看,还时不时放在脸上比对,和身旁的丫鬟有说有笑。

  转过脸来的时候,谢祁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

  竟然真的是她!

  谢祁眼睛一亮想转身下楼,却见她付完了银钱已经要走。

  他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单手在窗框上一撑,整个身子便如飞燕般跃出了窗外。

  大街上有不少人看到了,发出阵阵惊呼。

  谢祁轻飘飘落地,定睛去寻,却发现她已经离开摊前,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中。

  难道是他看走眼了?

  不远处躲在暗处屋檐下的姜栀,看着谢祁在人群中找寻的身影,戴上了手中的面具。

  “青杏,我们该回去了。”

  *

  谢祁怅然若失,即使回到侯府整个人也恹恹的萎靡不振。

  武邑侯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十分不解。

  方才临出门前他虽然面上不显,但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可见对姜家小姐十分上心。

  怎么回来却成了这副鬼样?

  “该不是没见到姜二小姐?”她忍不住问。

  谢祁摇摇头,“见到了,但普昭寺那晚出手相助之人,是姜家大小姐。”

  “什么?”武邑侯夫人瞪大了眼,“我不可能会认错啊,那日在玲珑斋……”

  “姜二小姐拿了姜大小姐的玉佩,所以母亲认错了。”

  武邑侯夫人顿时尴尬不已。

  她这可真是好心办坏事了,“那要不母亲再去姜府走一趟。”

  “不必,”谢祁立刻阻止,“现在上门不妥,还会惹得姜家猜疑。”

  “祖母的寿辰在即,儿子到时候寻机在寿宴上见姜家大小姐一面,将话分说明白便是。”

  武邑侯夫人顿时来了兴致,“那母亲这次定然替你安排妥当,不让闲杂人等坏了你的好事。”

  “母亲,我只是想完成对姜大小姐的允诺,并无其他想法,还请您莫要乱拉线,坏了她的名声。”谢祁无奈道。

  “是是是,”武邑侯夫人眨眨眼,“母亲都知道不会乱来的,你不必急着解释。”

  话虽这般说,表情却是明显不信的。

  谢祁深知母亲脾性,也懒得再多言。

  *

  眨眼的功夫,武邑侯老夫人的寿诞便到了。

  武邑侯府满门忠烈,当初的老侯爷是跟着圣祖爷打下江山的功勋之臣。老侯爷去得早,爵位早早就传给了如今的武邑侯,而老夫人得封诰命,深受敬重。

  因此这次的寿宴,京都大半的勋贵大臣都到了。

  武邑侯府门口停满了马车,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姜栀跟着姜府一家人来到侯府,王玉茹惯会做表面功夫,一进门送完寿礼,就和那些官眷们聊得火热。

  姜芸浅自从被谢祁拒绝后大受打击,整日郁郁寡欢,又不敢将此事告诉自家母亲,整个人眼看着瘦了一大圈,今日想着可能有机会再见到谢祁,才有了些精神来赴宴。

  只见武邑侯老夫人端坐在鎏金软榻上,虽已年逾六旬,腰背仍挺得笔直,眉目慈蔼,却透着不怒自威的庄重贵气。

  “这些闺秀们真是个顶个地漂亮娇妍,看得老身都眼花缭乱了。”

  旁边的贵妇立刻道,“老祖宗现在也跟朵花似的,您要站在这些闺秀中,我可认不出来了。”

  “油嘴滑舌,”老夫人笑捶了她一下,“当我是老妖怪不成?”

  “别拘着这些年轻人,先带她们去后院吃些点心赏花吧。”

  姜栀便跟着一群人来到了花园的凉亭内。

  自从母亲逝去后,她极少出府,也没什么交好的闺中密友,姜芸浅更不会带她一起,其余人都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话,姜栀便坐在角落一个人吃点心看风景,倒也悠闲自在。

  不一会儿有丫鬟来上茶,姜栀眉尾微挑,不动声色地看过去。

  那丫鬟将茶盏从托盘中取出奉给她,“请小姐喝茶。”

  姜栀伸手去接,那丫鬟却仿佛拿不稳似的,“呀”一声惊呼,茶盏顿时摔落在地四分五裂,黄褐色的茶水溅在了姜栀的裙摆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丫鬟连连下跪磕头认错。

  姜栀神色自如,“无妨,下去吧。”

  丫鬟却犹豫着不肯走。

  “小姐被茶水污了衣裙,恐在宴席上失礼,不如让奴婢带您下去换身衣物吧。”

  姜栀像是没注意到丫鬟脸上心虚的表情,点点头道:“也好。”

  于是起身和丫鬟一起下去。

  这种事在宴席上常有,凉亭内的闺秀们只看了一眼,便没再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