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薄总已读,还回您一个“嗯”-《系统要我成恶母,我非养他成男主》

  柳依一瞥见了那条信息,指尖的棒针猛地一顿。

  她看着薄栖川还在认真数积木的侧脸,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那个“锁琴房”的惩罚。

  原书里,苏曼云上一次这么告状后,薄栖川被关了整整一夜。

  【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外部冲突升级】

  【惩罚机制提前激活倒计时12小时】

  薄栖川还在念叨着“10乘10等于100”,浑然不知客厅里的空气已经悄然凝固。

  柳依一的棒针悬在半空,毛线团从膝头滚落,在数字积木旁停住。

  那串刚拼好的“75”,像个不祥的预兆。

  薄云觉的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他没按灭,只是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个“嗯”。

  发送时,钢笔尖在文件上戳出个小洞。

  夜色慢慢爬上窗棂,薄栖川终于擦完了琴盖,正踮着脚把数字积木放进纸箱。

  系统的惩罚越来越频繁,而她能守住这个孩子吗?

  纸箱最底下,薄云觉悄悄放进去的那本奥数练习册。

  封面上的“启蒙”二字被他用钢笔尖戳了个小点。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一点点压暗窗棂。

  柳依一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每跳一下,都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距离系统惩罚倒计时结束,还有8小时。

  薄栖川已经趴在茶几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本被薄云觉塞进纸箱的奥数练习册。

  封面的“启蒙”二字被他的小拳头压出了褶皱。

  柳依一轻手轻脚走过去,想把练习册抽出来,却发现他攥得死紧,指缝里还夹着颗蓝色玻璃珠。

  她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热牛奶。

  微波炉嗡嗡转着,她的目光落在料理台上那瓶柠檬清洁剂上。

  瓶身被薄栖川的小手摸得发亮,标签边角卷了起来。

  这一个月,孩子擦琴盖的时间越来越短,数玻璃珠的时间越来越长。

  偶尔还会问“钢琴键上的黑键是不是也能算乘法”。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断了思绪。

  柳依一取出里面的牛奶,试了试温度才端出去。

  刚走到客厅,就看见薄云觉站在茶几旁,指尖悬在薄栖川汗湿的额头上,迟迟没落下。

  “装什么慈父?”柳依一把牛奶往他面前一墩,杯底磕出轻响,“要罚就趁早,免得不长教训。”

  薄云觉收回手,黑眸在她脸上停了半秒:“他做错了什么?”

  “错在不该长脑子会算算术,”柳依一抱起胳膊,故意笑得刻薄,“就该像你前妻期望的那样,当个只会弹钢琴的木偶,省得碍了某些人的眼。”

  薄云觉的脸色沉了沉,转身往书房走。

  经过琴房时,他顿了顿,伸手拧了拧门锁。

  那把黄铜锁芯发出“咔哒”轻响,是他以前特意让管家换的。

  钥匙就放在玄关的青瓷罐里。

  柳依一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后颈的发麻感淡了些。

  她把牛奶喂给薄栖川,孩子咂着嘴嘟囔:“7乘9……63……”

  凌晨三点,系统警报声突然变调。

  【惩罚机制启动前最后检测】

  【目标人物行为模式分析中……】

  柳依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想把薄栖川往衣柜里藏,就听见书房门开了

  薄云觉穿着睡袍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几张纸:“把这个给他做。”

  是市数学竞赛的报名表,参赛组别那一栏,被他用钢笔填了“幼儿级组”。

  【检测到正向激励行为,惩罚机制判定条件变更】

  系统面板上的红光突然暗了下去。

  柳依一盯着那几张报名表,突然笑出声:“资本家就是不一样,罚人都用竞赛题。”

  薄云觉没接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毛线团。

  那团浅灰色的线滚到了他脚边,棒针还缠在线上,织到一半的“3”字歪歪扭扭。

  他指尖碰了碰那个“3”,突然说:“明天把琴房的节拍器扔了。”

  柳依一的笑僵在脸上。

  薄云觉已经转身回了书房,只留下一句淡得像雾的话:“吵得人睡不着。”

  薄栖川睫毛颤了颤,怀里的练习册滑到地上。

  露出夹在里面的一张便签,上面是薄云觉的字迹,只写了一行:“错题标红,明天我检查。”

  柳依一捡起便签,指尖抚过那遒劲的笔画。

  突然觉得系统面板上那75%的偏离度,或许不是什么坏事。

  她把便签塞回练习册,又给薄栖川盖了条毯子,转身时看见玄关的青瓷罐。

  那把琴房钥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走过去,把钥匙扔进了垃圾桶。

  反正,这孩子以后再也不会用上。

  一个月后的周六,市少年宫礼堂的吊扇转得慢悠悠。

  薄栖川攥着衣角站在候场区,掌心的玻璃珠被汗浸湿。

  那是柳依一早上塞给他的,说“捏着这破珠子能让你算题不手抖,别给我丢人”。

  礼堂前排,柳依一翘着腿坐在观众席,手里转着支圆珠笔。

  她昨天熬夜把薄栖川做错的奥数题抄了三遍。

  此刻却对着节目单翻白眼:“搞这么多花架子,不如多印两张草稿纸。”

  话虽如此,视线却没离开过候场区那个小小的身影。

  竞赛铃响时,薄栖川摸到口袋里的玻璃珠。

  突然想起柳依一教他的“笨办法”,把抽象的数字换成看得见的珠子。

  第一题是鸡兔同笼,他在草稿纸上画了三十个小圆圈当脑袋,然后给其中十二个画上四条腿,很快算出答案。

  邻座的鹿闻笙瞥了他一眼,笔尖在纸上划出急躁的声响。

  到了最后一道附加题,眼前跳出:

  75名学生去划船,大船限载12人,小船限载5人,至少需要多少艘船?

  薄栖川的笔尖顿了顿,突然想起那天在纸箱里拼出的“75”。

  柳依一当时骂他“对着数字发呆是蠢货”,却悄悄在他草稿纸上画了艘歪歪扭扭的船。

  他深吸一口气,先算全租大船需要7艘。

  12×6=72,还剩3人需再加1艘。

  再试大船5艘(60人)配小船3艘(15人),正好75人。

  铅笔尖重重落在“8艘”上时,铃响了。

  鹿闻笙直接摔了笔,眼圈泛红:“这题超纲了!老师没教过!”

  薄栖川没说话,只是把玻璃珠重新塞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