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长安城外,真正的大唐-《和唐太宗对掏?拿四次元口袋躺平》

  王皓和猴儿两人一起出门,不过猴儿现在一脸的愁容。

  “怎么了,你这神情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

  “回郎君,奴只是担心。

  “虽然现在天下已经承平很久,可百姓还是缺乏教化,郎君一人去可能会遇到歹人。

  “奴的意思是,应该带几个公人同行才是。”

  猴儿是本地人,郎君去看看他觉得没什么,但是安全问题一定要重视。

  人性,九成是淳朴的。

  可只要遇到那一成不淳朴的就完蛋了,好不容易卖身一个好人家猴儿不希望自家郎君出事。

  “没事,我们只是路过。

  “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谁会做那歹事,走吧。”

  王皓骑着车,猴儿紧紧的跟着旁边,一主一奴朝着长安城外面走去。

  经过东市和道政坊出春明门就到了万年县,这里开始已经全都是田地了,春明门外就是龙首西渠。

  这里的水在这里分成了两条,一条向北,蜿蜒流动,最后直接进了太极宫,一条南下最后经了东市。

  站在春明门,渠水就像是一道护城河一样。

  水还是算清澈,尽管有规定,可很多生活垃圾还是进了水里,还好工业产品不多,水里没有绝对性的污染物。

  “郎君,过了春明桥就到了万年县了。”

  虽然半个长安城都是万年县,可猴儿这种土著还是习惯称真正的荒野之地为万年县和长安县。

  王皓只是点点头,这只是一个习惯没有必要去纠正什么。

  天很晒,风很大。

  但是地里全都是人,现在是三月,种粟就是在四五月,现在就要准备好地开始种了。

  这时候关中的主力种植粮食还是粟,当年种当年吃。

  小麦还是辅助,毕竟小麦要经过一个冬天,在这个时代没有肥料和各种农药,风险还是太多了。

  不过小麦已经抬头,没办法,连连大旱加上朝廷不断用兵,必须要换产量高的作物才行。

  小麦虽然风险大,可产量确实比粟高。

  粟作为一种古老的粮食,从战国开始就是北方主食,从秦国到齐国全都是粟,就算是楚国的军粮也是以粟为主。

  卫青攻破匈奴,缴获的军粮也是粟为主。

  粟这玩意的优点很明显,耐干旱耐贫瘠,属于就算是极端天气我也收成一点的极端粮食。

  可弊端很明显,产量低的惊人。

  秦朝关中的粟换成后世的标准亩,大概是亩产一百三十斤左右,山东等地的产量高一点,有个一百五十斤左右。

  到了唐朝,这个数值依然如此稳定。

  东汉朝廷曾下了九次圣旨,鼓励天下百姓种小麦,可到了唐朝粟还是主要的作物。

  没办法,稳定压倒一切。

  在古代,百姓一点容错都没有。

  种粟,还能大致上确定收成多少,换成小麦虽然正常情况下亩产高,可稳定性太差。

  这关系性命,谁敢去赌。

  不过随着人口增长,朝廷用粮的逐渐增多,粟也逐渐退让。

  等到了李治上位,开始真正的南征北战,小麦种植迅速扩张,短短十几年就取代了粟成了主要作为。

  均田制这东西一个王朝就能玩十几年,之后一定会被破坏。

  均田制到了贞观后期就已经不稳了,李治上位算是已经没有了,所以作物也被迫改变。

  至于现在嘛,大家还在风风火火种粟。

  可是看看这大太阳,这万里无云的场景,这些作物就是为蝗虫当储备粮。

  王皓和猴儿刚过河就看到了一家在种地。

  要命!

  这时候的主力农具就是直辕犁,这东西是一种将人和牛都能累死的工具,这玩意只要一动就会死命的往地里钻。

  没办法,后面的人只能拼命提着。

  牛拉的时候那根辕也拼命的扯牛,所以一头牛要拉着犁、和辕玩杠杆、还要拉着不得不死命拽的人。

  这玩意绝对是一个体力和技术活,不会的人上手绝对是犁毁牛累死。

  另一个耒耜就更绝了,这玩意还没有铁锹和锄头好用。

  看这玩意有一种后世在电视上看非洲人使用那种奇葩工具进行耕种的荒诞感,无用功发挥到了极致。

  极端落后的生产方式,极端低的产量,这才是真正的现实。

  朝堂上一堆王佐之才,就没有一个发动一下脑子将耒耜这种大禹时代就使用的农具改良一下。

  一直到了唐末吴越之地发明了曲辕犁,农业才进入到后世熟悉的世界。

  现在的农业,还带着原始的狂野。

  一个曲辕犁一头牛,一个人一早上就能耕三唐亩的地,现在直辕犁和耒耜为农具,一家人齐上阵,一天还搞不定一唐亩。

  曲辕犁还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深耕。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农具,王佐之才一个个都佐不出来。

  有问题,老天在惩罚。

  风调雨顺,君臣齐心。

  好话好功劳全都被占了,真正屁事没做。

  有人统计过,要是不要乱收税和乱摊派徭役,一个皇帝和底下的大臣全都当雕塑,那天下也差不到那里去。

  忧国忧民的大员多指导几次,反而会更糟糕。

  “郎君,走吧。

  “这些都是粗人,他们只会这样。”

  王皓笑笑没说话,人就怕脱产,脱产之后会对生产有一种本能的躲避和鄙夷。

  在猴儿看来种地这种粗活就不该是郎君这种有档次的人看的,郎君就该坐在庙堂之上辅佐圣人。

  “这有什么,不管是圣人还是王爷,国公还是百姓,都得吃饭对吧。

  “要是这些粗人全都不干了,圣人也得饿死。”

  王皓蹲下搓了一下土,干的好像是炭烤的一样。

  尽管旁边是水渠,可这水渠是供城里的生活水,百姓是一滴都不敢沾染,王皓觉得自己要是粟这时候一定会大喊,老子是耐干旱可你们不能把老子当傻子玩啊,这是一滴水都不见就让我生长是吧。

  又走了一回,一家人刚好坐着休息。

  王皓走过去,这家人肉眼可见的拘谨。

  “这样种下去能出来么。”

  一个满脸皱纹,晒的黑红的男子站起来道:“回郎君,不知道哩。

  “时辰到了,不种不成。

  “先种上,等天爷下点,都三月头上了,下不下都要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