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让你叫哥哥(二)-《清冷无情?他老婆腰都折了算什么》

  顾隐年手里拿着一只没什么照明功能的夜光小猪。

  走进萧寂的卧室后,又转身轻轻将门关住,然后走到床脚边,伸手在床上摸来摸去,试图找到萧寂的脚。

  但他什么都没摸到。

  就在他准备试探着爬上萧寂的床去看看萧寂到底在哪里时,却见床边地板上坐起来一道黑影。

  顾隐年吓了一跳,差点儿将手里的夜光小猪扔出去,反应过来,立刻用气声恶狠狠道:

  “你吓我一跳!”

  萧寂伸手,拧开床头上的小台灯,昏黄温柔的光线照在萧寂身上,他揉了揉眼睛,肩头上站着一只鸟。

  他看了看顾隐年,跟他道歉:“对不起。”

  顾隐年愣住,明明自己才是来道歉的那个,结果又被萧寂抢了先。

  他张了张口,看着萧寂缩在床边边的可怜样,又想起了陈岚早些时候跟他说的话,从自己睡衣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到萧寂手边,低着头,别扭道:

  “对不起,我为我今天跟你说的话道歉。”

  萧寂伸手,接过顾隐年手里的棒棒糖:“我没生你的气。”

  顾隐年看着萧寂头顶毛绒绒的样子,板着脸:“今天陈女士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要叫哥哥。”

  顾隐年总是这样,被陈岚教训过以后,知错也会改,但总是会别扭两天,也不叫妈妈了,就叫陈女士。

  他琢磨了好几个小时,虽然对于萧寂的突然到来,有着难以言喻的抵触感,但不得不说,萧寂太惨了。

  如果萧寂愿意听他的话,不要乱碰他的东西,不要跟他对着干,他倒是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

  萧寂垂着眸:“我没生你的气,小年哥哥。”

  这下,顾隐年心里就好受了些,问他:“躺地上干什么?害怕吗?”

  萧寂摇摇头,爬上床,老老实实给自己盖好被子,手里还攥着棒棒糖,肩上的伯劳飞起来,落在枕边,窝在小角落里。

  顾隐年不算自来熟的性格,但陈岚说了,他得照顾萧寂。

  虽然他觉得“照顾”这两个字很麻烦,但身为alha,他总要学着去照顾别人,像他alha老爹照顾陈岚那样。

  于是他只能劝自己,全当拿萧寂练手了。

  萧寂表示不怕,但顾隐年却不信,因为他在去年刚刚脱离陈岚一个人睡的时候,他默默害怕了好几个晚上。

  他觉得萧寂应该也是,只是萧寂看起来软绵绵的,实际上嘴很硬。

  他正在绞尽脑汁寻思着该怎么安抚萧寂的情绪。

  就听萧寂哪壶不开提哪壶,先问了一句:

  “你屁股疼吗?”

  顾隐年对于今晚挨了打这件事耿耿于怀了好几个小时。

  原本萧寂不提,他面子上还能过得去,现在萧寂直接戳到了他心窝子上,他脸上就挂不住了。

  “我不疼!我皮厚!挨顿打而已,你有什么好问的?看我笑话是不是?”

  面对顾隐年的质问,萧寂表现的很平静:

  “我没有,我怕你疼。”

  顾隐年盯着萧寂的脸,见他并没有因为说了谎然后幸灾乐祸的笑出来,才勉强信了他的一片好心。

  “我不疼。”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问萧寂:“你呢?这疼吗?”

  萧寂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纱布:

  “不疼,我也皮厚。”

  顾隐年看着萧寂那细皮嫩肉的小样,好胜心就起来了:

  “你不行,你皮肯定没我厚。”

  萧寂哑然。

  他没有这种胜负欲,选择了闭嘴。

  片刻沉默间,顾隐年突然想起来,萧寂刚才可怜巴巴缩在地上,是因为害怕,可能需要安慰。

  但他没安慰过人,也不能一拳把萧寂打晕,让他停止害怕,只能开始问问题:

  “你的鸟,会在床上拉屎吗?”

  萧寂:“........不会。”

  “它是你养大的吗?”

  萧寂:“不是,捡来的。”

  “捡很久了吗?”

  “今天刚捡的。”

  “那你怎么知道它不会在床上拉屎?”

  “我跟它说了,在床上拉屎会被炖汤喝。”

  “如果它没听懂呢?”

  “那就炖汤喝。”

  顾隐年点头:“我很欣赏你的性格。”

  小翠换了个姿势,将脑袋朝着床头,用屁股对着顾隐年。

  小孩子之间,只要打开了话题,便有说不完的话。

  顾隐年对着萧寂问东问西,从他从哪里来,吃什么喝什么,到他上的幼儿园都学了什么,再到萧寂以前生活的地方离宁市有多远,有没有方言。

  通通问了个遍。

  萧寂从来没接触过这个年纪的小孩子。

  眼下只觉得,即便是顾隐年,在这个年纪,也果然是话多得让人头疼的。

  也谈不上烦人,就是难以应付。

  话多了,怕没完没了。

  话少了,怕顾隐年觉得自己不喜欢他。

  于是,萧寂只能趁着顾隐年话题中止的片刻,故意对着顾隐年打了个哈欠,又抬手揉了揉眼睛。

  顾隐年见状,也松了口气,心道这难伺候的小孩儿,总算是困了。

  他看着萧寂手里的棒棒糖,最后嘱咐他:

  “晚上不能吃,刷完牙也不能吃,不能趁我走了以后偷吃,明天早上你起来,我会检查。”

  萧寂点头,将棒棒糖放到床头柜上,跟顾隐年说:“晚安,小年哥哥。”

  顾隐年出了萧寂的卧室,蹑手蹑脚回了自己房间,悄悄关上门。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琢磨着自己刚才的表现。

  客客气气,大大方方,热情好客,值得表扬。

  又想到萧寂在台灯柔和灯光包裹下软乎乎的头发,和他叫自己小年哥哥时乖巧的模样。

  突然觉得,家里多个人,似乎也没那么难接受。

  顾隐年精力旺盛,能吃能睡,睡眠质量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醒来的时候,天才刚亮没多久。

  他隐隐听见客厅里交谈声,刚想起床看看是不是他老爹回来了,下地走到门口,就听见顾父叹了口气:

  “医生说小寂的腺体过于稚嫩,受到这种创伤,如果恢复不好,将来很可能会影响他二次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