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村霸(二十五)-《清冷无情?他老婆腰都折了算什么》

  时间回到萧寂刚刚被带走的时候。

  于隐年拔腿就跑,穿过玉米地,抄着近路飞快回了于家村,直奔林贵家。

  敲开林贵家大门时,林贵正在睡午觉。

  爬起来一开门,看着于隐年满头大汗的匆忙模样吓了一跳:

  “年哥,咋的了?”

  于隐年来不及解释事情始末,长话短说:“拴好牛车,做好几天回不来的准备,去一趟镇上,我去叫其他人。”

  说完,又匆忙朝任海家跑去。

  任海也在睡午觉,做梦都念叨着于莺的名字。

  他家白天有人,大门不上锁,于隐年推门就进去,将人从炕上拉起来:

  “别他妈睡了。”

  任海有起床气,刚想开口骂人,大脑辨别出于隐年的声音又立刻蔫巴下来:

  “咋了年哥?出啥事儿了?”

  于隐年道:“通知咱们所有兄弟,做好几天回不来的准备,去一趟镇上,让于大军和于浩把牛车套好。”

  任海一愣,从炕上下来,边穿鞋边问:“大家都去?”

  于隐年嗯了一声,抬腿蹬到任海屁股上:

  “赶紧的,半个小时之内集合完毕。”

  任海领命离开。

  于隐年便从任海家锅里舀了碗米汤,坐在沙发上等着。

  二十分钟后,十二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带着三辆牛车,在任海家门口集了合。

  四人一辆牛车,挤挤挨挨朝着镇上的方向一路颠簸而去。

  天气燥热,每个人都是一头的汗。

  任海对此还有些猜测,其余人却是茫然无措。

  于大军赶着牛车直打哈欠:

  “老大,咋回事儿?着急忙慌上镇上干啥去?”

  于隐年这才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众人。

  但对于任香的事,倒是只字未提。

  只说赵奇许鹏几人做了些死爹妈的烂事,现在萧寂为了他,为了这件事,搭进去了,他们得去镇上拘留所门口等着。

  男人是很奇怪的生物。

  他们很多时候闲着没事,甚至不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只要有人喊他们走,他们就能立刻行动。

  至于去哪里,去干什么,都不重要。

  这些人本来就是听于隐年的话听习惯了,现在于隐年说到这一步,这些人虽然不知道赵奇和许鹏到底干了什么,但一时间也纷纷觉得气愤至极,觉得这一趟,无论如何,都该去。

  他们骂了一路。

  但没人问起他们去了拘留所能干些什么。

  直到他们真的到了拘留所门口,坐在牛车上,抬头看着拘留所的高墙,林贵才终于问了一句:

  “年哥,接下来咋办?”

  众人纷纷看向于隐年。

  于隐年现在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他在村里是小霸王,人人惯着他哄着他,但在这里不是。

  镇上,对于于隐年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们一群人坐在牛车上就像一群土老帽。

  在这里,他们没有认识的人,没有关系,什么都没有。

  眼下这个位置,甚至大声喧哗几句,都能被押进去审上一审。

  但萧寂在临行前已经告诉过于隐年了,无论如何,不要慌张,带着他手上所有的人,全部集结在拘留所门口,人人都能看得见的地方,按计划行事,萧寂保证不会出任何岔子。

  于是,于隐年只说了一个字:

  “等。”

  萧寂在收到于隐年已就位的信号之后,心里也踏实了下来,干脆又将旁人的铺盖往一边推搡了些,自已宽宽敞敞地躺在水泥台上,闭上了眼。

  直到夜深人静,旁人都已然睡着了,萧寂才睁开眼,召唤了一声:【037.】

  037收到信号:【可以了,上面那边我会瞒着。】

  萧寂嗯了一声,向它道谢。

  之后,萧寂便再一次闭上了眼,与此同时,一道有些虚幻的影子,也从萧寂身上走了下来.......

  赵家村。

  赵立从赵奇被打成那副模样之后,就一直有些心慌。

  当时天色昏暗,行凶之时,周围必定是没有人的。

  甚至于连任香本人,其实都应该是没看见他的脸的。

  但大概是因为做贼心虚,他这两天总是心绪不宁的厉害。

  知道赵奇出事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赵强。

  赵强的心理素质要比赵立强不少,听到赵立的担忧,还觉得赵立这人心里盛不住事,理直气壮道:

  “放心吧,赵奇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不会供出我跟你来,那任香是他的未婚妻,跟咱俩有什么关系?就算真有人在报复,报复完赵奇也就了事儿了,你啊,就是心太窄,当时大家都喝多了,又不是故意的,何必非要往心里去?”

  尽管如此,赵立还是一直觉得寝食难安,中午镇上的车开进赵家村,他正在吃午饭,当时就吓吐了,连热闹都没敢去看。

  眼下入了夜,他更是心绪不宁的厉害,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居然发起了烧来。

  赵立在炕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儿,口渴的厉害,手边的搪瓷杯子里一滴水都没有,再懒得下炕,也到底还是起来了一趟,朝伙房方向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已是烧糊涂了,还是眼睛出问题了, 刚走到伙房门口,就看见单薄的纱帘之后,似乎站着一道人影,手里还提着柄斧头。

  赵立当即浑身汗毛就立了起来。

  揉了揉眼,再仔细去看,又发现什么都没了。

  但他心里到底是不踏实,环顾四周,从墙根拎起一把锄头举在自已面前,直勾勾盯着伙房的纱帘,出声都有些颤抖:

  “谁?”

  无人应声。

  赵立为人还算谨慎,回屋,找了把手电筒出来,先是看了看院门,好端端上着锁。

  再看看墙角下,一只母鸡不知何时从后院跑了出来,正窝在墙根睡得安稳。

  整个村子里,除了没完没了的蝉鸣,连声狗吠都没有,安静极了。

  月亮挂在树梢头,静谧而美好。

  赵立观察完了四周,没见异样,这才再一次将手电筒的光,投向了伙房。

  什么都没有。

  站在赵立的角度,只能看见半截纱帘之下的灶,还有放碗筷剩菜的箱柜。

  赵立觉得,自已大概是多虑了。

  但谁知,他前脚刚刚关了手电筒,后脚,伙房里那道拎着斧头的身影,便再一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