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是我的药(二十)-《清冷无情?他老婆腰都折了算什么》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萧寂站在路边,许久都没有动作。

  陈隐年看着萧寂,想了想:“哥,我想请张恒吃个饭。”

  萧寂问他:“愧疚吗?”

  陈隐年点了点头:“我很多时候很难控制自已的行为,我……”

  如果他还在犯病,或许很快就会将自已伤害了别人这件事抛到脑后,让别人去给他擦屁股。

  但他现在很清醒,他想自已去跟张恒道个歉。

  萧寂只说了声好。

  陈隐年又道:“我想自已去。”

  萧寂蹙了蹙眉。

  陈隐年道:“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再突然发疯,我也想为自已善一次后。”

  无论如何,道歉的话,该是他自已亲口去说。

  尽管陈隐年这样说了,但萧寂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心下来。

  他约了张恒,订好了餐厅,亲自开车送陈隐年到了餐厅楼下,对他道:

  “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陈隐年想让萧寂先回去的,但他知道萧寂的担心,倒是也没任性,只说了句好,下车走进了餐厅。

  陈隐年来得早一些,一个人坐在窗边发了会儿呆,才看见匆匆进来的张恒。

  张恒看见陈隐年,下意识就问了一句:

  “小陈总,就您自已啊?”

  陈隐年站起身,点了下头,做了个请坐的手势道:“放心吧,那天……是个意外。”

  张恒干笑一声,觉得头皮有点发紧。

  两人面对面坐下来,陈隐年便让服务生上菜。

  上菜期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闷又尴尬。

  一直到服务生出了包厢,反手将门关住,陈隐年才清了下嗓,对张恒道:

  “很抱歉,我哥应该跟你说过了,我精神状态不太好,那天,我……”

  “小陈总,这说的是哪里话。”

  张恒连忙打断陈隐年:“说实话,我当时的确是生气的,毕竟无妄之灾,说真的我也不缺钱。”

  “但陈总找到我的时候态度很诚恳,我们聊了聊关于你的事,我可以理解。”

  陈隐年摸了摸鼻子:“但萧寂让你来道歉,他是为了我,我发了脾气,说他不相信我,说了很多刺他的话……”

  “我知道他只是想证明,他没有不相信我,安抚我的情绪只是其一,他是怕我知道自已开始出现幻觉,自我怀疑。”

  陈隐年说着,鼻子又有些发酸。

  张恒喝了口茶,轻咳一声,挠了挠头:“其实这事吧,陈总找到我的时候,已经道过歉了,也做了赔偿。”

  “道歉的事,只是开了条件,说如果我愿意,萧总可以给我行一些方便,不愿意也没关系。”

  “说真的,打我都挨了,但机会难得,要不是这次碰巧被你揍了,我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陈隐年抿了抿唇,垂着眸:“我很怕他们因为我,胁迫别人。”

  张恒道:“或许我这么说会显得没骨气,但事实上,萧总带给我的利益,远比这一顿打要划来得多。”

  “我是个商人,对我来说,陈总和萧总只是提了合理的条件来跟我做交易,换言之,如果他们先提出要求,再让我去挨你一顿揍,我也是会答应的。”

  “小陈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寂坐在车里,看着037的转播画面,一言不发。

  037想了想:【如果张恒没答应呢?你会强迫他吗?】

  萧寂沉默许久:【要听实话吗?】

  037嗯了一声。

  萧寂道:【不会。】

  037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变了。】

  对此,萧寂却不否认:【因为这件事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037。】

  037一愣:【什么意思?】

  萧寂道:【如果这其中厉害关系更深,甚至关乎到陈隐年的性命,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

  037沉吟片刻,坦言:【如果你当初走过这一遭,也不会被罚下界来了。】

  萧寂道:【人都要为自已的所作所为负责,我也不例外,回去我自会请辞。】

  当年凤凰以一已之力自焚抵抗魔族时,萧寂也只不过是在战后将他捡了回来。

  那时候,与他无关的事,他全然做得到冷眼旁观,但现在,却已然被软肋所束缚。

  037看着萧寂的神色:【你想好了吗?】

  萧寂嗯了一声,什么都没再多说。

  时至今日,他才真正明白了起初方隐年曾说过的话。

  人和人之间会有亲疏远近,偏心护短很正常。

  萧寂的心,如今已经有了偏向,他就不该再执掌法度。

  这一点,萧寂比谁都明白。

  陈隐年对此一无所知,他跟张恒相谈甚欢,吃完饭分开时,还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回到车上时,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是喝了酒。

  “顺利吗?”萧寂收起思绪,问陈隐年。

  陈隐年点点头,看起来心情很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萧寂说着话。

  回了家,先后给陈溺和陈父陈母都打了电话,又是道歉又是道谢。

  就像是犯了错反省过后的小朋友。

  但无论是萧寂,还是陈家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时表象。

  陈隐年依旧是那颗定时炸弹。

  好的时候就是世界上最听话的小乖乖,病情一旦发作,就是耗人心神的小恶魔。

  但这种时候,谁都没有泼陈隐年的冷水。

  这一次陈隐年平静的时间不短,算起来大概有一个多月。

  只是平静之下,无论是萧寂,还是陈隐年自已,都在随时等待着另一种症状的到来。

  萧寂正常情况下的生活很规律。

  起床,吃饭,睡觉,工作都是有时有点的。

  陈隐年算是夫唱夫随,就跟着萧寂一起规律起来,每天嘻嘻哈哈粘在萧寂身边。

  而在某天陈隐年睡到中午还没起来的时候,萧寂就知道,陈隐年的郁期又来了。

  萧寂早上起来,见陈隐年没有和平时一样跟他一起起床,心里就有了数,交代了赌场那边,自已这些天不会过去。

  他去喊陈隐年,陈隐年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中午,陈隐年自已睁开眼,萧寂才摸了摸陈隐年的额头,小声问他:

  “哪里不舒服吗?”

  陈隐年动了动,将萧寂的手压在自已脸颊下,摇了摇头。

  大概是反应慢,许久才对萧寂道:

  “哥,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