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生物反击破僵持-《重生之我在云都偷心三千次》

  地面的震动节奏变了。

  起初只是细微的差异,像是风掠过枯叶的间隙,几乎难以察觉。但林晚的神经早已绷成弓弦,她贴在岩壁上的掌心猛地一僵——不对,不是随机的震颤,是信号。三短一长,清晰得如同摩尔斯电码,穿透岩层,从地底深处传来,像是某种回应,又像是一道命令。

  她将符文核心紧紧贴在耳侧,冰冷的金属边缘压着颧骨下方的皮肤,寒意顺着骨骼直刺颅内。那震动不再是模糊的脉动,而是有规律地敲击着她的头骨,像有人在用指节轻叩她的脑壳。她闭上眼,睫毛微颤,呼吸放得极缓,手指在粗糙的岩壁上同步轻叩,一次、两次、三次……停顿,再一下。

  三短一长。

  和她三分钟前发出的求救信号,完全一致。

  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后颈。林晚缓缓睁开眼,瞳孔在幽暗中收缩成针尖大小。她转头看向苏悦,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地底的嗡鸣吞没:“它们不是自发攻击……是被操控的。”

  苏悦靠在坑壁,肩头的伤口早已撕裂布条,暗红的血顺着她垂落的手指一滴一滴砸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嗒”声。她抬头,目光穿过昏沉的空气落在林晚脸上,声音沙哑:“你能找到源头吗?”

  林晚没回答。

  她的视线越过苏悦,凝视着前方黑暗中那片尚未退去的红点——那是生物群的眼睛,密密麻麻,像埋在夜土里的炭火。她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然后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朝天,指尖微微发抖。她闭眼,第三次开启“心灵洞察之镜”。

  刹那间,世界变了。

  视野被染成一片暗红,仿佛透过血雾看世间万物。无数情绪流如潮水般涌来——愤怒、饥渴、杀意,层层叠叠,翻滚不休,像沸腾的血浆在她眼前搅动。这些生物的意识混乱而原始,没有逻辑,只有本能的咆哮与撕咬的欲望。可林晚知道,真正的操控者不会藏在这种低等思维里。

  她集中精神,意识如刀,剖开情绪的乱流,试图寻找那一丝主导的意志。她曾用这能力追踪过藏在人群中的异能者,也曾从千人喧哗中揪出暗语的源头。可这一次,她什么也没找到。

  没有指挥的节奏,没有思维的痕迹,甚至连一丝“存在感”都没有。

  仿佛那背后的东西,根本不在这个维度。

  “屏蔽了。”她猛然睁开眼,太阳穴突突跳动,额角渗出冷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她咬牙咽下,嘴角却溢出一丝血线,在昏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紫。她知道那是血脉反噬的征兆——每一次使用“洞察”,都在透支她与符文核心的融合之力。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符文核心。那枚巴掌大的青铜圆盘此刻蓝光微弱,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像是干涸的河床。她的指尖还在渗血,顺着核心上的凹槽缓缓滑落,滴在中心符文时发出轻微的“滋”声,像是灼烧皮肉,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在燃烧。

  苏悦伸手按住她手腕,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你已经用了两次洞察,血脉连接快断了。再强行共鸣,你会昏过去,甚至……再也醒不来。”

  林晚没看她,只是轻轻抽回手。她的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动体内那根即将断裂的弦。她将核心重新按在心口,紧贴肋骨下方。那里有一道旧伤,是上次融合失败留下的烙印,此刻正随着核心的搏动隐隐作痛。

  她能感觉到体内残存的融合之力正被一点点抽走,经脉像是被烧红的铁丝反复刮擦,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的钝痛。但她不能停。

  她环视四周。

  一名队员蜷缩在角落,双眼失焦,嘴唇微动,似乎在梦中挣扎;另一人右臂骨折,用碎石和布条勉强固定,靠在石堆上喘息,胸口起伏微弱。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慢,眼神开始涣散,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走了意志。氧气在减少,温度在下降,而最可怕的是——他们脸上的恐惧,正在被一种麻木取代。

  那是被操控前的征兆。

  林晚的目光回到前方。生物群虽然退了百米,但红眼未灭,低频嘶鸣在岩壁间回荡,像是在等待下一轮指令。它们蹲伏的姿态整齐划一,仿佛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黑暗中静候号令。

  时间不多了。

  她咬破另一根手指,鲜血涌出的瞬间,她已将血抹在核心表面。符文亮起一道微光,随即沉寂。她低声念出咒语,音节短促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撕出来,带着血沫的腥气。这是她族中禁术,名为“逆脉共鸣”,以血脉为引,强行激发核心的全部潜能。

  蓝光骤然亮起,顺着她手臂蔓延至肩颈,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光纹,青筋暴起,像是有活物在皮下爬行。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汗浸透后背。

  “所有人,闭眼,捂耳。”她站起身,双腿微微发颤,声音却异常清晰,“三秒后,趴下。”

  苏悦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骇:“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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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乱节奏。”林晚双掌交叠,抵在胸口,引导最后的力量向内压缩。她能感觉到血脉与核心之间的连接正在崩裂,每一次共鸣都像在撕开旧伤,旧血与新伤在体内交织。但她不能停。

  三。

  她深吸一口气,肺部像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她的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二。

  前方的红眼开始移动,步伐重新变得整齐,像是接到了新的指令。地底的震动再次响起——三短一长,清晰无比。

  一。

  她猛然将双掌推出,体内积蓄的能量如决堤般冲出。一道环形蓝白光波自她为中心炸开,无声却极具压迫感。空气扭曲,地面的符文节点接连爆裂,发出短促的“咔”声,随即化为焦黑碎屑,像是被高温瞬间汽化。

  最近的十几只生物被正面击中,骨甲瞬间崩裂,发出刺耳的“噼啪”声,身体如断线木偶般倒飞出去,撞上岩壁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有的当场碎裂,黑血溅在岩壁上,迅速被某种粘稠的苔藓吸收。

  其余的也被冲击波掀翻,阵型大乱,红眼中闪过短暂的混乱与迟疑,甚至有几只开始互相撕咬,仿佛失去了统一的指挥。

  包围圈瓦解了。

  林晚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她张嘴想喘气,却呕出一口血,溅在身前的岩石上,迅速被吸干。符文核心光芒骤暗,几乎熄灭,她勉强将它塞回衣内,手指还在颤抖,指尖的血顺着袖口滴落。

  苏悦扑过来扶住她,声音发紧:“够了,真的够了。你已经做到了极限。”

  林晚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她看前方。

  生物群后退了近两百米,不再逼近,但也没有完全撤离。它们蹲伏在黑暗中,红眼低垂,像是忌惮什么。岩壁深处,那股有规律的震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颤动,从脚下传来,缓慢而沉重,像是某种庞然大物在翻身,又像是地核在重新搏动。

  “它们不是怕我。”林晚靠在苏悦肩上,声音断续,每一个字都像从碎玻璃中挤出来,“是怕这震动……下面的东西,醒了。”

  苏悦没再说话,只是死死攥住她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皮肉。

  五分钟后,林晚挣扎着站起身。她的腿还在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脚底传来针扎般的痛感。但她还是走到了队伍前方,低头扫了一眼伤员的情况,确认他们还有呼吸,然后抬起手,指向深渊更深处。

  “原地休整,五分钟后继续前进。”

  没人提出异议。

  他们都知道,退路早已不在。来时的通道在第一次攻击后就已坍塌,通讯设备全部失灵,地图上的标记点一个个熄灭。这里是地底三千米的禁区,是人类不该踏足的领域。可他们来了,为了那份被封印了百年的“源初之核”情报,为了逆转表层世界的能源枯竭。

  而现在,他们成了猎物。

  林晚站在队伍最前方,右手插在衣内,指尖始终贴着符文核心。她能感觉到它微弱的搏动,像是随时会停止。她的视线落在前方的岩壁上,那里有一道新出现的裂缝,极细,却笔直向下,仿佛被某种力量精准劈开,切口光滑如镜,不像是自然形成。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裂缝边缘。温度极低,像是触到了冰川深处。她凝神倾听,裂缝中传来极细微的声响——像是低语,又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吟唱,断断续续,却带着诡异的韵律。

  她猛地缩手。

  那声音……她在族中古籍上见过类似的记录。那是“地语”,传说中地底文明的沟通方式,只有血脉纯正的“守门人”才能听懂。

  而她,恰好是最后一个守门人的后裔。

  震动仍在持续,频率变了。不再是三短一长,而是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新节奏——四短两长,间隔极短,像是某种警报,又像是召唤。

  林晚缓缓站起身,目光沉静如渊。她知道,真正的敌人还没现身。那些红眼生物不过是傀儡,是守卫,是炮灰。而真正的操控者,就在这裂缝之下,沉睡了千年,如今正缓缓苏醒。

  她抬起脚,迈出了第一步。

  靴底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咔”声,像是敲响了某种古老的钟。

  身后,苏悦默默跟上,伤员们彼此搀扶,艰难起身。没有人回头,也没有人问还能走多远。

  因为他们都明白——

  在这片被遗忘的地底,活着,就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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