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良心不会痛么-《我那落魄小相公位极人臣了》

  刀疤强背后莫名涌上一股凉意。

  满是横肉的脸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那就……打到你不敢告状为止。”

  丁宁把手里的长棍随意一扔。

  刀疤强还没反应过,就见那死丫头抬步朝他奔来。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想逃,却已迟了一步。

  “噗!”

  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传进耳朵,“啊——”

  惨叫声还没落下,又一拳落在他肋骨上,

  “嗷嗷嗷——”

  哀嚎声响彻溪谷。

  刀疤强试着反抗,可对方滑溜得像条泥鳅般,出拳的角度又极为刁钻,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拳头劈头盖脸砸下,拳拳落在肉上,刀疤强被打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丁青河捧着烤鸡看得呆若木鸡。

  “……告状?嗯?”

  丁宁一脚踩在刀疤强的胸口上,眉毛一挑淡声问。

  丁家老太婆像只苍蝇似的,嗡嗡嗡个不停太过烦人,偏又不能直接揍人。

  丁宁嫌麻烦,倒不是真怕他去告状。

  被揍鼻青脸肿的刀疤强,看着居高临下的少女一脸惊恐。

  “不、不,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

  刀疤强连忙告饶。

  他也是老江湖了,这种情况,该认怂的时候绝不硬扛。

  “滚!”丁宁冷着脸移开脚。

  本来肚子就空荡荡的,一轮下来,揍人是揍爽了,可她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是、是、是……”

  刀疤强慌忙应是,可他挣扎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平日精壮的体格竟被打得身体发麻膝软无力。

  他一咬牙,手脚并用爬到一块岩石旁,扶着岩石终于爬了起来。

  “等等!”

  颤颤巍巍刚走两步,身后一声低喝,让刀疤强打了激灵。

  他苦着脸回头。

  “你,这身伤哪来的?”

  丁宁揉搓着拳头一脸淡然地看着他。

  刀疤强脸皮抽了抽,在外混迹多年,他当然知道这话里的意思,

  “……是我,不小心摔的。”

  真他娘的倒霉,他不过是抄个近路回村,碰巧遇到这姐弟俩在烤野鸡,嘴馋想分一杯羹而已。

  结果,他不仅被胖揍一顿,还得帮揍人的粉饰太平。

  死丫头,你良心不会痛么?

  刀疤强哭丧一张脸。

  算他识相,丁宁瞥他一眼,“滚吧。”

  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在山林间,丁宁揉着拳头蹙起眉头。

  这具身体有点菜鸡,这才揍了几拳,拳头都揍红了。

  “姐,你、你咋这么厉害?连刀疤强都打不过你。”

  丁青河惊呼着跑过来,一脸崇敬地看着她。

  厉害个球,丁宁面无表情地揉着红肿的拳头。

  得找个趁手的武器才行。

  这样打架有点费拳头。

  拿过丁青河手里的烤鸡大力撕成两半,给小弟塞了一半,丁宁就直接开啃。

  烤得油汪汪香喷喷的烤鸡,一口下去满嘴生香。

  瞬间治愈了空虚寂冷的心灵。

  好好吃!

  丁宁啃得内牛满面。

  美食果然是最抚慰人心的东西!

  姐弟俩埋头苦吃。

  “姐,刀疤强会去告状么?”

  吃得满嘴油的丁青河想起了问题。

  “他要是敢去,下次卸掉他两只胳膊。”

  丁宁把脆骨咬的嘎吱响,连骨带肉吞了下去。

  丁青河咽了口唾沫,想起他姐揍人时的凶残模样。

  被揍得这么惨,应该不敢去告状了吧。

  ******

  丁青河担着两捆柴从小道上绕下了山。

  远远瞅见他家院门是关着的。

  大白天关院门?

  丁青河眼珠骨碌转了一圈,把木柴往草堆里一放,轻手轻脚朝后院溜去。

  “……呜呜,我没脸活了,那贱丫头在外面这么编排我,以后我还怎么出门见人呀。”

  丁霞抽抽噎噎的哭泣声从厢房内隐隐传出。

  “……现在知道怕了,招惹她的时候怎么就不小心点。”

  孙氏的语气有些埋怨,今日这一跤她也摔得狠,两个膝盖现在还疼着慌。

  “……我哪知道会变成这样,那死丫头平日闷声闷气的,怎么突然就发起疯来了,呜呜,疼死了,娘,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丁霞摸着抽疼的胳膊气得直掉眼泪。

  “……嫁进了崔家以为翅膀硬了呗,敢这样跟你奶说话,她怕是忘了她那死鬼娘还攥在你奶手里呢。”

  孙氏恨声道。

  “……奶不是说要把二房分出去么?”

  丁老太太在外丢了面,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逮住罗氏一顿打骂,嘴里不停念叨着要把二房分出去。

  “……你奶哪次不这样说,真分出去了,家里这么一大堆活你来干么?”

  孙氏沉下一张脸。

  二房若是真分出去,一家老小吃喝拉撒的重任不就全都转移到她身上了么。

  每天烧火做饭、洗锅洗盆、喂猪喂鸡、扫地清粪不说,农忙时还得下地干活。

  想到要像罗氏那般从早干到晚,孙氏不禁打了个寒颤。

  “……为啥要我干?不是有大嫂么?”

  丁霞的声音顿时拔高。

  “……你那嫂子自从肚子里揣着金蛋,比那城里的贵妇人还要娇贵,谁使唤得动她。”

  孙氏一肚子怨气,大儿媳妇仗着是老太太娘家那边的人,进门后没少给她这个正经婆婆添堵。

  “……那,那就先不分。”

  丁霞的声音犹豫了几分,那些活又脏又累,她才不要干呢。

  “……你奶今天被下了面子,按着老太太的性子肯定不会这样算了的。”

  二房最怕什么?孤儿寡母的,当然最怕被分出去了。

  丁老太太就是拿捏住这一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压榨二房。

  可孙氏的大孙子快出生了,小儿子过两年也要说亲了,家里房子肯定不够用。

  二房分出去不仅能腾出地方,还能省了丁青河说亲的银钱。

  孙氏咬咬牙,在分与不分之间来回权衡。

  蹲在窗台下的丁青河攥紧了拳头。

  “娘~”

  把柴火堆放在柴房一角,丁青河在厨房里找到了他娘。

  罗氏正低垂着脑袋搅拌大锅里的猪食。

  老丁家养了两头猪,一天少不了两顿猪食,猪是家里的大进项,煮猪食喂猪食几乎都是罗氏的活计。

  听到孩子的叫唤她也没抬头,只闷闷应了声。

  “娘?!”

  听着声音不对的,丁青河一个箭步蹿了过去。

  罗氏红肿的面颊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娘,你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