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无观万灭 ·万界不存-《源界环主》

  寂构因核前,封死三重陷阱崩溃!

  秦宇立于雪地之上,青环光芒渐敛,整片魂识空间如被重塑。

  但此刻,远处暗域深处,一道极冷极静的魂识波动骤然炸裂!

  众人下意识望去——

  只见一道身影缓缓走出白雾,那是律昙。

  他披着【述命族】独有的雪纹裁衣,面无表情。

  但那双眼——再无谋算,唯有冷暴怒意。

  律昙低语,启动命裁他的手,缓缓伸向自己识海深处。

  众人还未反应,一道湮黑色的命魂圆环,在他掌中浮现。

  那是他自身——第二命魂“述寂命源”。

  下一刻——咔!他竟然亲手将命魂环一分为二!

  血魂齐崩,整个雪域一瞬颤动!

  秦宇眉头一皱,青环在识海中微颤一瞬。

  但并未言语——它知道,现在不是它能评价的阶段。

  律昙缓缓开口,声音低哑,像在与死者告别:

  “……我用我之一律。”“来定你的,终局。”话音一落!

  天空骤黑,雪原像被投入了命灭祭火!

  【启动 · 命裁自毁式】

  六芒黑阵在半空炸开,六种不同“未来判决链条”从虚空中投向秦宇小队、第四组、第五组!

  有的直接断未来技能成长性; 有的断绝意识前行轨迹;有的甚至斩下命格因果成立权!

  众人识海剧震,清峦闷哼一声,魂识几乎被“提前判死”!

  虚离怒吼着释放构技,却发现未来轨道完全乱序,技还未出,反噬先临!

  归冥洛强行抗压,脚下竟浮现出一道“命运倒流链”,试图将他强行拽回“未参战前状态”!

  这是“自毁式杀局”的最可怕之处:律昙用自己湮灭为祭,换来一次“强行干涉命因秩序”的机会!

  哪怕是青环,在此刻也无法直接干预这整个大局构链,只能封锁影响秦宇一人的路径!

  【青环 · 私下低语于秦宇】

  “……他断魂之时,将命因投入了你们全体的‘未然结构’。”

  “这不是技能,这是祭术。”“你若不以终极技或识海重构……就没人能‘活着从他的因果里走出来’。”

  —而这时——

  律昙的身影在雪地深处渐渐模糊,化作一个巨大的命裁构像,覆盖整片寂构因域。

  如世界之上浮现的死刑书页。

  一字未落,但整个构图仿佛已宣告:“秦宇,汝之存在——不被命允。”

  ——「封死构局 · 命裁构像」仍在天幕轰然展开。

  那不再是某一个人的技能,而是整片“构技世界”的命令级毁灭格式。

  虚离、宵衡、涅初等人强行抵抗,却像面对“无法书写技能的绝对剧本”。

  ——他们的存在,在这祭术里,已被定义为“无法通过者”。

  只听“噗”的一声,宵衡眼前构技光链碎裂,魂识被“命图燃灭”吞没。

  随后,虚离强撑一式反击,却未形成因果回路就被扭曲在时序旋涡内,魂躯崩解!

  涅初脸色发白,试图逆推时间轴逃离,却被三条“封锁未来路径”的命条直接焚烧魂源!

  第四组,序临和宵衡瞬间被寂灭神魂消失。连名字都直接寂灭,第五组的涅初、虚离坚持不住也直

  接被律昙的疯狂杀局寂灭

  只有秦宇小队,和第五组的 初临幽、纪尘、还苦苦支撑。

  但此刻,连云漪的三重幻龙识都开始崩散,王泷强撑的命压轮印已碎成四重裂纹。

  归冥洛嘴角淌血,撑起魂链,只为挡在清峦身前一息——

  而秦宇,依旧未动。

  就在这一切轰然崩坏前的刹那——

  ?【青环 · 觉醒式 · 寂界归初】

  “嘭!!!”

  秦宇识海如被引爆,体内一环彻底展开!

  一环青辉,自他背后横扫天域,湮灭因果链条!

  不是技能——而是青环环·超级觉醒式一:

  青环·超级觉醒式:——寂界归初·命存尽覆

  那一刻,整个构技世界发出一道被“重设”的悲鸣。

  律昙的祭术结构,所有命图构件、未来预演链、语言否定符……

  在那道寂青光环覆盖下,全数回溯为“尚未被写下”的空白状态!

  “你用断魂祭术换来世界裁决?”“那我,就重启这世界写你的权利。”

  秦宇之言 · 回荡于崩界之中“你设定我不应存在。”

  “但你忘了——我本就不在你设定里。”“我,命存尽覆。”

  律昙湮灭 , 杀局崩解

  高空中那座“命裁构像”,如墨色碑刻,被青辉一寸寸侵蚀。

  律昙想怒吼、想挣脱、想发动最后一击。

  但他的魂识、命语、祭环……都已从逻辑中抹去。

  只剩一个湮灰漩涡,在空中旋转——

  律昙,被彻底寂灭。光芒散去。天地归于死寂。

  青环悄然归于秦宇识海,声音未出。

  秦宇缓缓收掌,周身无伤。但当他回头——

  他看到,云漪右肩染血,幻龙之瞳疲惫阖起;

  王泷半跪在地,命压轮印回归体内,碎纹仍未愈;

  清峦伏倒在归冥洛背后,而归冥洛脸色苍白如纸,魂链不稳。

  这一战,唯他一人完好。

  但他知晓——是因为青环,为他裁定了一切“命存”之源。

  也是他,用尽青环此刻所能容许的一切权能,换来的结局。

  秦宇缓步站于残雪战场。

  他身后,云漪轻声咳血,幻龙光辉微微闪烁;

  王泷已重新撑起命压魂轮;

  归冥洛、清峦仍在恢复魂链波动;

  而第五组,仅余初临幽与纪尘,皆是面色苍白,却咬牙不退。

  天未晴,地仍冷。但一股比天地更沉的气息,自虚空各域同步浮现。

  ——啪。轻轻一声掌响。

  虚空扭动,一道道身影,从雪域阴影深处踏出。

  一共六人。

  分别立于六个方向,形成无声包围。

  正前方,岚归涟踏雪而至,笑容冷冽:“真没想到。”

  “连律昙那种自毁式命裁都杀不了你们……”

  他目光轻蔑扫过秦宇,嗤笑一声:

  “……那接下来,便由我们来——”

  “将你们从‘环蚀遗界’这段战斗历史中,彻底删除。”

  岚归涟(湮主境·中阶 · 轨构锁因者)

  ——控轨构杀,锁敌行动逻辑与技轨流向。

  因凛(寂源境·至臻 · 命文述裁者)

  ——“未来记录判决式”创立者,以敌“未来意图”作为删除逻辑。

  言初(湮主境·初阶 · 言构破技者)

  ——可使敌技能构念逻辑“前置显现”,并以“言”毁灭其合法性。

  纪尘(湮主境·中阶 · 残构伪生者)

  ——擅“技能结构的残段重组”,可制造伪技能幻现,误导敌因果判断。

  厄真(寂源境·高阶 · 扭因异写者)

  ——前失败者,他此刻伤势已恢复,目光阴狠如毒蛇。

  渊执(湮主境·高阶 · 暗族执魂锁链者)

  ——终于现身,黑衣笼罩,全身浮现“夜垂氏”秘纹。

  他看着云漪,语声低沉而冷漠:“幻龙之主么……也不过如此。”

  整个战场,气压瞬间坍塌。

  青环在秦宇识海微动,却并未轻举妄动

  王泷看向四面八方,低声道:“……好一个包围圈。”

  “居然全部都藏到了现在。”

  云漪目光冷静,双瞳略闪幻光:“该来的总归会来。”

  归冥洛轻咳一声,唇角溢血:

  “不过我们这边——也没谁是废人。”

  初临幽目光如刃,直指厄真,话语铿锵不回:

  “【厄真】,你无界初殿无恶不做,早已被纪界所弃。”

  “你今日若敢杀我断纪初殿之人,就别怪断纪之刃——斩殿裁魂!”

  雪域寒风骤紧,初临幽魂识微燃,战意显现。

  厄真眼底怒意翻滚,正欲出声回应。

  ——却在此刻,站在他阵营一侧的纪尘,忽然低声开口。

  “够了。”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他。

  纪尘缓缓踏出半步,目光从厄真、渊执、言初等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秦宇身上。

  他的声音平静,但带着一种沉稳无惧的自觉:“我从来,就不属于你们这边。”

  【因凛】眉头一沉,冷声:“纪尘,你什么意思?”

  【言初】也侧眸望他,眼中闪过不解与危险:“你在说梦话?”

  但纪尘却未理他们,转头看向秦宇,声音不急不缓,却像是在完成早已写好的篇章:

  “秦宇。”“我来自【碎因永殿】。”“……宛儿,曾和我说起你。”

  一语落下,秦宇目光微动,王泷与清峦皆略显惊讶。

  纪尘轻轻一笑,仿佛将过去的所有伪装轻轻撕下:

  “你们第一次通过擂台试界的时候,她就提起过你。”

  “她说——那个叫秦宇的人,或许真的能在这个‘构技早被决定的纪界’,改写一次终局。”

  纪尘缓步走向秦宇阵营一侧,面对原本的“队友”们,他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坦然如山:

  “我之所以跟着律昙……是因为我想看清楚,整个‘主杀组’的真正底牌。”

  “现在,看得够清楚了。”

  他抬头看向厄真,淡淡一笑:“你要杀初临幽,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厄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敢反水?!你这是——”

  纪尘平静打断:“不,是认清了谁才配称‘同道’。”

  “你只是个扭曲技能逻辑的叛命之犬。”

  他转身站定,正式归位秦宇一侧,魂识缓缓展开。

  “从此刻开始,我纪尘。”“为秦宇而战。”

  云漪目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轻声一笑:“有点意思。”

  王泷点头,喃喃一句:“宛儿是菱宛儿……原来她也一直在看着。”

  清峦低声:“这个纪尘,我信。”

  而秦宇,只是静静望了他一眼,点头道:“欢迎归队。”

  “纪界,从来是你们守得住的,不是他们。”

  —此刻的雪风,更冷了。

  而杀意,也终于真正腾起。

  “咔啦——!”

  厄真魂域展开,一道“构因倒写链”自其体内绽出,无数斑驳命因线缠绕在虚空中,如脉动的毒蛇,朝纪尘与初临幽压迫而至。

  “两只杂碎,也敢联手挑战我?”“你们的构技因链,我一秒钟写崩。”

  厄真怒极,身后浮现“反命图章”烙印,一掌轰出:

  【构命扭链 · 杀因倒命咒】!

  一道黑焰命因如破碎纸页般劈向纪尘!

  ——但纪尘早已反应!“你想扭曲构技,那就吞下我‘碎因’的反命重构!”

  他双指并拢,身后升起残影构台,将厄真轰出的命链截断为七段!

  “【碎因逆构·伪链断断】!”

  ——与此同时,初临幽并指为笔,在身前写出一道断纪命纹。

  她的魂技不是攻击,而是未来性削除:

  “我之技,不与你对决——”

  “而是断绝你五息后‘杀技成功’的记录。”

  “【断纪初命 · 技毁五息后】!”

  纪尘与初临幽一前一后,重击厄真命链源核!

  厄真怒吼,试图释放二段构技,但识链不稳,竟被反构之力震回!

  他的命因链开始破裂,倒写逻辑被“断纪封条”吞没——

  “你们这群——该死的审纪狗!!!”“轰——!!”

  厄真识爆三重,竟然强行释放最下级命魂狂爆术!

  但还未完成,全身便被纪尘最后一链砸断魂脉!

  初临幽指诀轰下——“给我寂灭!”

  一击【技毁·五息断末】,将厄真彻底轰进雪地!

  魂识爆散!【厄真】——湮灭!

  另一侧,因凛双手结印,祭出“未来逻辑命书”,在秦宇面前强行构建:

  “你的技,未来不可发动。”“你存在于‘不可构技’的未来节点。”

  他冷冷道:“【命文·封技书卷】。”

  一页“未来技废宣判”悬于秦宇头顶!

  ——那是一段写好的“失败未来”,试图直接封锁秦宇未来五息内的构技逻辑。

  而此刻,秦宇眼神冰冷,青环微动。

  “你写我未来?”“可惜我命,不在你未来里。”

  他一掌抬起,命环浮现:“【命环·连阶裁定】。”

  “你所写未来的因果线,我全部接管。”——轰!!!

  那未来命书轰然撕裂!

  因凛瞳孔剧震:“你——你怎能断我命文……这可是纪之因轨——”

  但他话音未落!

  秦宇一步踏前,青辉环转,连阶而落:

  “我不光能断你‘技’,还能夺你‘构技之名’。”

  “【主书·因绝名】!”

  一环青芒坠下,直接将因凛正在写构的“命文格式”彻底撕毁!

  ——咔!!!

  因凛体内“未来构想权”轰然崩裂!

  整个人被击飞数十丈,魂识剧震,吐血倒地!

  【因凛】——败!

  雪地寂静。

  秦宇缓缓收手,青环落于识海不语。

  王泷低声一笑:“这还只是热身吗?”

  云漪转眸望向另一侧——【渊执】。

  幻龙气息浮现,她轻声:“轮到我了。”

  血雪飘落,厄真已寂,因凛已败。

  远处的战斗余波尚未散尽,初临幽、纪尘皆气息不稳,归冥洛和落清峦亦在恢复魂识震荡,而云漪、王泷、秦宇虽未重伤,但战力亦有损耗。

  ——正是唯一的“窗口期”。

  此刻,【渊执】缓步向前,黑衣猎猎,夜垂氏秘纹如潮涌般浮现于他背脊。

  他望着倒地挣扎的因凛,又看向那已化成命灰的厄真残影,眼神深沉而寒: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言初】皱眉侧目,语气冰冷:“你是怕了?”

  渊执没有回答,只淡淡道:

  “我活得够久,知道什么是‘无法赢的局势’。”

  他目光一凛,看向言初和岚归涟:“我们三人,若不联手——”

  “今日不是他们寂灭于环蚀遗界。”

  “而是我们,从纪载中彻底被抹除。”

  风雪更盛,压得战场沉寂。

  【岚归涟】原本冷笑不止,这一刻却不再多话,手指轻轻摩挲着袖中的“轨构戒痕”。

  他终于低声一笑:“……我可不想死得不值。”“这次,我出‘封轨衍击’——”

  “你们谁断魂,谁破识?”

  【言初】双目低垂,沉声开口:“我负责‘破话构技’。”“让他们技名未出,先崩构基。”

  渊执点头:“很好。”“目标——”

  他目光落在秦宇、云漪、王泷三人身上:

  “秦宇为首,云漪次击,王泷扫尾。”

  “只要先寂灭秦宇,青环便失主。”

  “……其余人,不过残烬。”

  三人魂识同时爆发!

  湮主级与寂源极致的“最后压制线”,终于合流!

  渊执:使用【夜垂灵链·影锁七渊】,直接锁向秦宇;

  言初:释放【构语禁念·言覆技因】,对云漪施加“技名崩毁”封锁;

  岚归涟:布下【轨构反衍网】,强行更改王泷技能的“起点构图”,使其攻击方向混乱错乱。

  三人联手,三线压迫!整个战场,再次濒临撕裂!

  面对突如其来的“绝杀之动”,王泷咬牙怒吼:

  “还没完呢?!”

  云漪幻翼震荡,眼神彻底冷凝:“渊执……”

  “我本想留你一口气,现在看来,是我心软了。”

  秦宇低头,青环微动,青芒在识海升起。

  他轻声道:“既然你们三个一起上——”“那就一起,连根斩掉。”

  他目光望向王泷、云漪,沉声:“魂技共用——启。”

  轰!!!轰!!!轰!!!

  【岚归涟】左手五指张开,一道如漩涡般的“构轨倒流图”在虚空炸开,直接锁向王泷魂识核心。

  【言初】双眼封闭,仅凭构语低念,便引爆了“技名源音”,令云漪释放出的幻龙魂光在术成前碎裂于半空。

  二人技交汇,构成一片压制领域!“【轨覆念封】!”

  王泷与云漪刚刚踏入战意共鸣的节奏,就在技能临界线的那一刻,被双技扭转逻辑。

  “嘭——!!!”

  两人如流星般轰落在战场后缘的湮雪深坑中,激起数百米灵雪飞扬!

  王泷怒啸,被迫将“命压轮印”收束以护身,云漪幻翼尽碎,瞳中幻痕闪灭不定。

  ——这一刻,他们失去了出击节奏!

  而这,正是【渊执】等待的机会!

  他怒啸一声,抬手震天!“你们两个,还等什么?!”

  “三杀魂链,联技·终删构序——启!”

  三人魂技共鸣:【湮灭执律 · 构技终删阵】

  渊执 言初 岚归涟三人魂识同时绽放,形成一道“黑白交织的三角阵图”在虚空铺开!

  三人之力,在这一刻形成前所未有的“术式共鸣”:

  渊执主“湮灭构基”, 言初主“话语扭技”,岚归涟主“轨道断写”,

  三者合一,构成超级湮术级技能——

  “【构技终删阵】,启动!”

  虚空坍塌,灵息冻结!

  他们不是想杀敌,而是要从构技体系中,将秦宇小队这“整支存在结构”删去!

  秦宇眼神微凝,第一次感受到敌人真正集结后所释放出的杀伐洪流!

  就在这魂阵将启的一刹那,王泷强撑着爬起,怒吼道:

  “秦宇!!别管我们!快走!”

  云漪嘴角溢血,眸中却骤然化出湮金幻焰:

  “不准死……你还没看到我最强的幻龙魂技呢……”

  但三人之阵已压下。

  天地、构技、命轨全部冻结,青环识海内,出现警示音——

  “此术判定等级:湮渊级逻辑清除。”

  “已确认:目标为【秦宇·构技承接链】、【小队所有存续数据】。”

  秦宇站在原地,青辉翻涌,环芒激烈波动,却始终未动。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我退后的时候。”

  他缓缓抬头,青环浮现于身后,静静注视那三人杀阵将落的中央。

  而下一秒,青环中,一枚微不可见的“淡青色裁定铭文”,骤然亮起。

  天昏地裂的那一瞬,三位杀手之魂齐鸣,【构技终删阵】压向整座战域,万象沉寂。

  而秦宇依旧不动,他只是低下头,指尖触向自己胸前的一点青辉。

  ——青环,在识海中缓缓转动。

  这一刻,他终于睁开了“那只不可观的眼睛”。

  “第六式——觉醒。”“无观……万灭。”

  天地震荡,风雪尽止,连时间的流动都如被一指封印!

  众人只见秦宇身后,升腾起一道不可命名的青色幻轮,那是一环无始无终的观念裂界——

  它无形无光,却吞噬一切目光、魂识、语言、思维。

  环内,不存在任何构技元素。环外,万法皆黯。

  世界在此刻,被划为【可观】与【不可观】两界!

  而青环,正是那【不可观之眼】!

  当它开启,没有任何存在能在其注视下自证。

  当它睁开——即是灭绝的前兆。

  就在【构技终删阵】落下的一刹那,青环一轮缓旋。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没有任何“技能”的痕迹。

  只是一道“声音”,从青环中响起:“你们,未曾存在。”

  【渊执】怒啸尚未出口,忽然发现自己——

  无法再看见自己的手掌、灵链、技能流光。

  【言初】想开口嘶吼,却骤然惊觉:

  “声音”这个概念,已经从他身上剥离。

  【岚归涟】想要召唤构轨,却看见他的构技回路正一圈圈自世界中“褪色”。

  他们不是被“击中”了。

  而是他们“存在的事实”正在从这片世界中被撤销。

  他们所有的“被观测痕迹”全数删除——世界视他们为尸体。

  法则视他们为过期数据。天地视他们为不可保存的临时文件!

  三人哀嚎撕裂: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存在过!我存在过的!!”

  但他们的叫喊,无人听得见。连他们自己都听不见了。

  他们的构技名,被抹除。他们的魂识序列,被截断。

  他们的存在描述,被青环之眼——彻底否决!

  【言初】一念未尽,魂灭。【岚归涟】一轨未动,身崩。【渊执】一链未出,寂绝。

  无爆炸、无流光、无血肉。

  他们如幻象未成般,被整个宇宙“打回未载状态”。

  ——连死亡都无法记载他们。

  当三人寂灭那一刻,天穹之上裂开一道纵贯纪界的“青色竖瞳”,仿佛世界意志本身亲临:

  万雪冻结为魂沙。万声归零为寂静。

  青环之下,唯有一人立于世界审判之心:

  ——秦宇!

  而环的中央,正投映出三人的“寂灭空影”。

  那是不存在者的标记。是宇宙对“不应存在之人”的烙印。

  它将永不消散。

  王泷直接魂压下跪,头颅低垂,声音干裂:

  “哥……你这……你这不是纪源技能……”

  “你他娘的是……宇宙的刽子手……”

  衡焱浑身烈火失控,强行点燃自己护体魂焰,惊骇狂吼:

  “刚刚那是什么?!那不是战斗!那是——逻辑删改!!”

  落清峦泪痕滑落,不是因伤,而是一种生理本能的臣服与压抑:

  “这……根本不是技能。”“这是对存在的裁定。”

  纪尘轻声颤抖:“无观万灭……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湮灭式’。”

  序临与宵衡瘫倒在雪地中,再无法言语。

  他们终于明白,若刚才他们站在渊执那一边——

  现在,早已连【名字】都不复存在。

  —青环闭环归寂,环心青光收拢成一颗微粒,悄然没入秦宇眉心。

  他低声而立,未言一字。万界,唯他独存。

  而他,就是:“观念杀的执行者。”“构技维度的终极反裁定者。”

  “纪无之源,唯一的审判式天选者。”

  纪无之源 · 永衍界殿最深处,浮空之上的【观象镜台】静静漂浮在界核寂空之中。

  此刻,湮玥与紫雪正立于镜台中央。

  她们的目光,落在镜面投映出的战场深域。

  青环释放的刹那,镜面轰然炸裂出千万青辉裂线,仿佛整个观象镜都承载不住那一式技之“概念毁灭”。

  “那是……秦宇……”

  湮玥低声喃喃,瞳中浮出从未有过的情绪波动。

  在她内心深处某种“湮渊初光”的主识,竟也在这一刻轻微颤栗。

  “那个光……不只是技能,不只是秦宇。”

  “那是……维度‘不承认敌人存在’的机制。”

  紫雪更是神情骇然,玄凤魂息瞬间全数凝滞。她作为已跨维而来的强者,此刻却感到:

  “我……竟一瞬间感知不到秦宇。”

  她双手紧攥,低声道:“湮灭……不该如此冷静。”

  而漱寻言,则早已站立不稳。

  那位惯常从容不惊的永衍界审构者,此刻瞳中三重灰银之环剧烈旋转,发出刺耳之鸣。

  他看向那镜中青辉湮空,仅低声吐出四个字:

  “非审构物。”“那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构技物件’。”“是……‘超脱机制’的碎片……”

  镜台轰然沉寂,青辉渐退。

  湮玥缓缓闭上眼睛,低语:“他身上的东西……比我、比湮渊更高。”

  紫雪静静抬眸,看向寂空。“我们也该准备好了。”“下一次,不能只是观战者。”

  —源界的更深层——魂境之外,寂层之渊。

  一处只有断创级观测者才能踏足的“思维轨界”。

  此刻,一位身披湮蓝魂衣,瞳中蕴含三重金灰断链的女子,立于识渊中心。

  她便是——源尊审判 · 瞳宁【纪无之源 · 审魂观测序列的最高主宰】

  她的识境静谧无波,却在青环觉醒那一瞬,骤然扭曲。

  “嗯?”她的三重瞳锁链颤动了!

  她本可“解析世间一切构技现象”,但就在那道青环张开的一瞬间,她解析失败了。

  不仅如此,连她的魂识主盘,也瞬间震荡崩溃了一个小节律。

  “我的……识图?”

  瞳宁轻声呢喃,声音冷漠而空灵,但眉心处竟浮现一道微不可见的裂痕。

  她缓缓抬手,截取那场战斗中青环散发的“环辉因链”。

  但无论她以何等观测逻辑回溯,所见唯有一道记载:

  “【该存在不可构思。】”“【该技不可命名。】”“【该因无法封存。】”

  瞳宁第一次真正沉默了。她不是恐惧,而是困惑。

  因为她的断创境之识,从未失败过。

  她低声呢喃:“这不是技能。”“这是世界本身对‘某一类存在’的否定指令。”

  她收回思维图稿,步入沉渊之境,却在即将远离之时,轻轻回首。

  声音极低,却像是为整个纪无之源写下判词:

  “那不是他。”“那是某种规则……和他共存。”